慮的現世因素,如今擺在柳家前頭的是柳青蕪的婚嫁問題。
“去年下半年有不少人上門說親,可都是想讓青蕪做填房,就算是二叔肯答應,祖母也不會願意,這事兒耽擱了大半年。”出了年,柳青蕪已經十七了。
喬太傅一家都很善良,喬家三少爺過世之後喬夫人接受這事實,緩過這勁還替柳青蕪操心起婚嫁,畢竟一個姑娘家臨了出嫁前未婚夫婿身亡,對她的聲譽是不會有很大的影響,但對她再議婚嫁這件事產生了不小的阻礙。
這年紀的男子家世身份合宜的基本都已經定下了親事,晚兩年還沒說親的,也不會選擇年紀相若的,年長一些要娶的都是繼妻,柳老夫人為此也傷透了神。
霍靖祁動了動嘴,最終拿起杯子喝了一口酒,什麼都沒說。
柳思祺拿著酒杯敬了他一下,也是隨口的說話意思,“其實我覺得青蕪若是嫁給你也不錯。”
霍靖祁一怔,柳思祺沒有把話接著往下說,他有了些醉意,霍靖祁看了他幾眼,柳思祺還笑著,似乎是不記得自己剛剛說過這麼一句話。。。
這邊柳家,老夫人的綴錦院內來了個客人,儀都的慕老夫人在兒媳婦的陪同下來了漯城,沒有去小兒子家,直直的朝著柳家奔來,為的還是柳青蕪的婚事。
穆老夫人就這麼一個女兒,女兒留下的一雙兒女慕家也跟著在操心,當初柳老夫人定下喬家這一門親事時候穆老夫人看著也覺得好,可去年這件事出了之後,外孫女就這麼被擱了下來,柳家一直沒把婚事說定,慕老夫人也坐不住了,趕來漯城見柳老夫人一面。
“那天塗家老夫人送信給我了。”慕老夫人拍了拍柳老夫人的手,嘆了一聲,“她那孫子,到現在親事都還沒定。”
塗乾昊的親事不叫坎坷,叫離奇,塗老夫人看中了一門之後想去說親的,到最後都成不了,不是那家的小姐不答應就是後來人家夫人覺得不好,以塗家的家世,塗乾昊的親事碰壁到這份上也真是奇了。
可後來塗老夫人才知道,這其中都有關家插一腳的成分,兒媳婦心心念念想讓關家的小姐到塗家來當自己兒媳婦,那關家小姐關採菱,一直等著塗乾昊,也未說親。
“我知道你要說什麼,但是塗家這一門親事,我們青蕪與他們沒這緣分。”塗家老夫人其實也夠有誠意的了,只是前頭出了這件事,柳老夫人不可能讓自家人裡頭鬧起來,再者那關家執著如此,即便是現在這樣,柳老夫人也不作考慮。
“怎麼是沒緣分了,我看這樣也算是緣分了,等這親事定了,關家總也要嫁女兒。”慕老夫人因著和塗老夫人的好關係,也想外孫女出嫁後多受照顧一些,還是看好塗家。
見過形形□□的事情,柳老夫人是想孫女嫁的安穩如意,不是要讓她出嫁後就要面對一堆的糟心事,“那關家小姐等他的豈容易,她和我們青蕪是一樣的年紀,拒了別人的求親一直等著塗家。”若是有人再中途劫道,那關家小姐不得恨成什麼樣兒了。
“你說的也是。”慕老夫人見她這麼說也不再提起塗家,說不定關家和塗家這樣才叫做緣了。
“前幾天馬季侯府的三夫人來找過我。”柳老夫人轉了轉手上的玉戒,“她說她家有個小叔子,如今任太常寺卿,二十二的年紀,五年前娶親,四年前妻子難產,連著孩子都沒保下,走了,這四年來一直沒有再說親,馬三夫人希望兩家人能結這姻親之好。”
其實十□□的年紀,沒有婚嫁定親的男子不少,那些柳老夫人都看不上,國公府的嫡長孫女嫁到寒門,那是什麼個光景,柳青蕪的身份高的是國公府嫡長孫女,而不是國公府的嫡長女身份,柳家未來繼承的是大房,而說親時人家還要看柳青蕪的父親柳尚義在官場上是個什麼位置。
這一比較,柳青蕪說親的身份多少顯得尷尬了許多,名頭上是好聽的,實際上作為二房嫡長女,柳尚義的官職不高也就註定了柳青蕪的婚嫁身份不可能高太多。
“也就是沒有嫡出的孩子,年紀輕輕到了太常寺卿這位子,確實也是個人才。”慕老夫人怎麼會不明白其中的道理,外祖家再有力,那也隔著好一層的關係,即便是兩年前喬家出了這事柳青蕪的婚事都不會有難題,“可這也太委屈孩子了。”
“若是再往下拖一兩年,可就真的是要委屈她了。”女兒家的年紀和名聲一樣是死穴,到了十九二十還沒出嫁的,不論是不是身份多高,外頭閒話都能說一堆出來,各種挑著是不是有暗的毛病不能讓人曉得的壞習慣。
柳老夫人說起來自己胸口都泛著疼,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