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榮幸。”
岑玉感激於月芍的理解。其實她的繡技雖好也不過是才七歲的孩子,哪裡能跟珍寶閣的繡娘比?只不過她在府中不得寵愛,除了每月按時發放的月例,沒有任何額外的收入,也就沒有可以打賞給下人的銀子。
她用這種針線活兒代替賞銀,並不代表人人都能接受。好些人不願意來她這兒當差,她心裡也清楚,也不想壞了這些人的前程,便同母親說了她用不著這麼些人,只留了些願意跟著她的人在身邊。
有時候,下人多了反而不是好事,特別還是些心懷不軌的人。她並不想強留下那些不願意跟著她的人,到最後傷人傷己。
霜暖常常說她心態好,其實她不過就是,認命。
不認命又能怎麼樣呢?難道成天自怨自艾,悲春憫秋,一輩子活在痛苦中麼?她得要活得快樂點才對得起將她生下來的孃親!
岑玉由月芍一路指引著來到漪瀾閣。
漪瀾閣內,早有一襲鵝黃色衣裙的少婦等在那裡。
岑玉望著她的背影,心口重重一跳,好像被電擊了一般。
她竟對這個素未謀面的女子產生了一絲別樣的情緒,好像她們已經認識了很久的樣子。
明寧端坐在梨花木座椅上垂眸沉思,從前她並沒有來過漪瀾閣,所以來到這兒,她因為進了信安侯府而產生的那些壓抑的情緒漸漸緩解了些,才終於得以呼吸。
穆清,如果你一直都在我身邊的話,請你保佑我,保佑我能將我們的女兒接回去。
“夫人,四姑娘來了。”耳畔響起了丫鬟恭敬的聲音。
明寧瞬間回過神來,“刷”地一下抬起頭,視線就牢牢地定格在了門口。
只見一個七八歲,長得清麗秀俗的小女孩站在門外,身著一襲嫩黃色的襖子,膚白勝雪,美玉瑩光,雙目猶似一泓清水,唇瓣猶如粉嫩櫻花。她看到她抬眸,衝她微微一笑,舉手投足間滿是恬淡安靜的味道。
她這模樣,長得可真像她的父親,比小時候還要更像一些!
明寧心中泛起了絲絲苦澀。
等了七年,想了七年,盼了七年。
她終於,終於見到了她的岑兒!終於見到了這個自己曾經用命來護著的女兒!
原來,她長成了這般雅緻清麗的姑娘,早不是當年那咿呀咿呀吹著泡泡的小女娃!
她以前從來不知道七歲的姑娘原來有這麼大!大得她都不可思議!
她比月娘要高一些,是瘦長的身形,手長腿長,身上穿的那條鵝黃色素面裙明顯要短上一截。料子用的還是去年用的雲綾錦,上面也沒有任何花紋裝飾,顯然做這衣裳的人並不用心。
明寧想到兩年前遠遠見她一面時她身上的衣著,那黃色的衣裙都洗得發了白,全不似身上這套鮮豔亮麗。
看來,她是為了見客特意換上了新衣裳。
可這新衣裳。卻是去年的。
她當真過的那麼苦麼?
想到這兒,明寧便忍不住悲從中來,胸口要是被人重重一擊,痛得她全身發顫。
穆清,我們的女兒竟過的這樣苦。我對不起你!
“小女溱溱見過夫人。”
岑玉字溱溱,取自詩經鴻雁之什。無羊》:“旐維旟矣,室家溱溱”。這是她的“父親”三老爺幫忙取得。
三老爺平時不問內宅之事。成天只知道吟風弄月,與書畫為伍,他對這個多出來的女兒並沒有多少排斥,當然也並不上心。只是每每看到她的時候會抽查她的功課,回答的好便會獎勵些東西,當然這些東西最後還是進了三夫人的口袋。
岑玉對三老爺,並沒有多少感情。與其說是對三老爺,不如說是對整個信安侯府都沒有多少感情。她對他們的感情早就在她那般努力想要獲得他們的肯定。卻聽到老夫人背地裡對三夫人說“這孩子這張臉看的我心裡煩悶,我真恨當初為什麼一時心軟留下她,早知道就該把她送了人。也不至於成天在我眼前晃悠,讓我心裡堵得慌!”的時候,徹底湮滅了。
從此。信安侯府的人再也不是她的家人,而是她為了生存不得不在一起相處的搭夥人罷了。
“溱溱……”明寧“貪婪”地看著岑玉,似是怎麼也看不夠,“這真是個好名字。”
“這是父親取得。”岑兒微笑地答道。
明寧看著她的微笑,心裡說不出的滋味。
父親?你的父親應該是穆清啊!他為了你甚至死了,你不該叫別人為父親!明寧多想吼出這些,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