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慣了。
濟光先生伸手拿過季相的手給他號脈,然後他留下了一個方子讓他們按方抓藥就又再次急匆匆的離開了。
因為他剛剛接到了晏衣傳給他的資訊,他的小徒弟病危了。
殷氏在濟光先生離開後收好了他留下的方子,將季相扶著躺下。
在殷氏準備起身離開去吩咐下人抓藥的時候,季相握住了她的手:“三娘,陪我說會話。”
殷氏聞言在他床邊坐下,然而季相卻難得的對著她面上流露出了幾分柔情來。
他憐惜地伸手輕撫殷氏的面頰嘆息道:“這段日子出去,只怕是要委屈你了。”
如今他在朝中失勢,到哪裡最不缺的就是捧高踩低之人了,更何況,曾今高高在上的丞相如今跌落泥潭了,怕是會有不少人想上來踩兩腳。
他在家中養病還好,可是殷氏若是出席宴會女眷聚集的話,後院一向是緊跟朝堂的,她不再是權勢滔天的丞相的夫人,恐怕會有不少人藉機刁難她羞辱她。
這就是讓季相深諳權勢的好處,至少無人敢給他的家眷臉色看給他們氣受。
而如今,都是他無能,連累了他們,不能再保護好他們了。
“你說的是什麼話?難道我還會等著別人欺負到自己頭上嗎?”
殷氏給季相掩好被子,嗔了他一眼道:“你只要給我好好活著別死了就行了。”
殷氏這不客氣的話倒是讓季相放心的笑了出來:“是是是,為夫多慮了。”
只是轉而季相忍不住面色落寞地對著殷氏嘆息道:“夫人,你看我是不是老了不中用了?”
這一次的失利對季相的打擊還是有點大的,真是江山代有人才出,長江後浪推前浪啊。
殷氏聞言仔仔細細地打量了季相一番點頭肯定道:“確實是,季郎的確是不如當年風姿啊。”
季相:“…。。”還能不能好好安慰人了?不是都該勸慰他他不老的嗎?
殷氏彷彿沒有看出她的夫君被她給打擊到的模樣輕笑道:“可是不是還有淳兒嗎?你老了,就讓他接你的班,難道淳兒還不能給你我掙出一個體面來嗎?”
殷氏這話的確是讓季相心中豁然開朗,說的不錯,他的兒子天資聰穎,又伶俐好學,好好的培養的話,他將來的成就絕對不下於他的。
當然前提是,他得保重自己的身子好好活著教導於他。
“聽聞子瑾一言,可真是讓為夫胸中鬱氣儘量散啊!”
季相忍不住開懷大笑著將殷氏抱進了他的懷裡,殷氏伏在他胸前給他順著氣沒好氣道:“自當如此,若是你不好好活著教他的話,那我就只好去找別人教他了。”
季相好不容易緩過來的心緒被殷氏這話給氣得險些又哽住了,他只得無奈地抱緊了她笑道:“你啊!”
鮮卑,季寧並不干涉王后那個在她看來實在是稱得上愚蠢的計劃,任由她自己去折騰了。
果然,沒有多久,鮮卑就傳遍了燕王郡主被慶王將她和燕王的大陵門人抓姦在床,慶王為了她爭風吃醋和那個門人大打出手。
季寧收到這個訊息的時候,她忍不住唇角微勾了起來,不知道王后聽到之後會有何感想,真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啊!
反正如今名聲不好的是慕容拓和樂曄來,鮮卑貴主可沒有讓慕容拓廢掉自己的意思,季寧平日裡對鮮卑貴主的投其所好也不是白做的。
鮮卑貴主的營帳裡,他和燕王正在敘話,也正好說到了這個事情。
鮮卑風俗開放,女郎們願意和誰在一起都不會干涉,更何況鮮卑貴主事務繁忙,他哪裡有空來管這些呢?
只是此事牽扯到了他最疼愛的兒子和燕王的女兒,這才讓他多關注了幾分。
“王弟,你的女兒你該好好管教了。”
鮮卑貴主切下一片肉吃掉後,一向面無表情的臉上對著燕王冷硬道。
“王兄,您這話是什麼意思?我的女兒太受歡迎難道也是她的錯嗎?”
燕王一聽鮮卑貴主這話他當即就不滿了,也只有他敢仗著鮮卑貴主對他的疼愛和縱容在他面前如此放肆。
果然鮮卑貴主並不為他不敬的態度生氣,反而臉色柔和了幾分帶著點無奈道:“王弟,別人我不管,她愛招惹誰招惹誰,可是孤王的皇子,不能讓她玩弄。”
“王兄,明明就是六侄兒糾纏於湘兒,你讓她又有什麼辦法呢?”
燕王一向儒雅斯文的臉上,一旦牽扯上了他在意的事務就會變得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