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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老師出不了門,再讓我睡個三天三夜……

同居時代

這是個很曖昧的題目,被好幾千年的封建意識所壓抑的中國人看到它時,在思想深處肯定又該出現一點有悖我們十幾年文明教育的牙(邪)唸了。這可不好,一個人怎麼能這麼望文生義呢?色情是世界上最有活力的生長細胞,在任何時刻任何地點都可能產生、壯大的。雖然扎眼的外表下往往是名不副實,但是這一點也不影響暢銷書榜的排名,所以我起用了這個題目,說不定在哪一個讀者都不開眼的時候也能不幸闖入排行榜,這樣一來或許我可以得到更多的收入,可以每天不去食堂吃該死的飯菜,可以和我那些偉大的兄弟在每天的夜晚去那個叫做未名的酒家買醉,可以每天再多租幾部VCD看,還可以給自己買一個手機,雖說那是個特別庸俗的東西,但是用它給我的女朋友打電話就方便多了……

同居時代裡記錄的是我在這3年的大學生活裡和我一起墮落的兄弟們的故事,這種關於宿舍裡同學的文章我們已經見得太多,不外乎喜劇和憂傷兩種,這兩種表現形式在高曉松的音樂和那本最近暢銷得可怕的《47樓207》(孔慶東著)裡都有幾近完美的體現。但是,那兩種形式中的人都代表的是上一個時代的故事,他們離我們這個已經被消費文明衝擊得一塌糊塗的社會還有著特別的距離。我知道我這個年紀已經被勉強稱作X一代了,可是我們還有著上一代青年所遺留的一點理想,這讓我覺得很尷尬,因此,我想留下關於尷尬的紀念。

我換過兩個宿舍,在每一個宿舍都碰到一些特別有意思的人,他們讓我懷念和痛恨……他們也不是這個校園裡的主流力量,我厭惡那些在校園裡爭名逐利的人物,他們像變餿的飯菜一樣讓我反胃。我堅信,北大培養的應該是那些不一定為這個社會容納的邊緣人物,這一點我在北大百年校慶時的那些在校園裡穿梭的混得都不怎麼樣的校友們身上可以深深地感受到。他們讓我體驗到一種特別的親切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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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胖,這一點不管用哪個國家的衡量標準都是正確的,他走在人群中常給人驚豔之感:好一座肉塔。他還喜歡弓著揹走路,穿著一件上面滿是黃色的汗漬和各個食堂的蔥爆牛肉液體的常年拒絕洗的T…shirt,下面是一條肥大同樣是汙垢的深色褲子,再下面是一雙可怕的球鞋,如果那還能稱作鞋的話,上面顯然是充滿了這幾年以來北大各個地方的髒東西和氣味。最精彩的是他的那張臉龐,那是一張充溢著怎樣的孩子般天真的臉孔,它總是儘量保持著一種甜甜的微笑,那種微笑是絕對透現出真誠的,不管那真誠中隱藏著多少殺機。所以在通往食堂的路上你常可以看到這樣一副可愛的影象:一個大漢半駝著背,留著短短的卻不精神的板寸,始終微微地咧開他的厚厚嘴唇,露出兩排一點也不白的牙齒,手裡拿著一個姑且可以稱得上飯盆的容器緩緩地走著,那雙並不大的眼睛也同樣微笑著打量過往的人群……

這是胖子外觀的感覺,這種感覺讓人有一點不習慣,他是個奇怪的人。胖子還有特別豐富的一個精神世界,這種強大的內在精神自然地流露出來的時候就表現出了許多我們平日無法見到的特色……

胖子是個真正的名士,名士是不被我們習慣的思維方式束縛的,所以{“}胖子蔑視{“炫}對我們習{“書}以為常的{“網}衛生傳統,他不喜歡洗澡,厭惡洗衣服,討厭洗飯盒,不疊被子,不洗床單,放任球鞋的味道,床上堆滿內褲……胖子的床是個可怕的無人區,除了他自己別人休想靠近半步。他的那些陳年的衣物在陳年的汗水的浸泡下散發出一股讓你無法忽視的味道,那種味道對人的大腦產生一種空前的刺激作用,如果你不想讓你下半生淪為一個老年裡根式的人物,還是趕快走開吧。

我住在胖子的上鋪,他的味道給我帶來的直接影響就是迅速幫我克服了賴床的惡習。夏天的時候,我們每個人都會被蚊子惡毒地攻擊,除了胖子。胖子的床鋪有時候就像一個禁飛區,那些即使被餓得不堪忍受的傢伙也不敢隨便闖入,即使它們不知死活地想去龍潭虎穴闖一闖,也多半殉職在路上。我估計,我們宿舍的所有蚊子都對這個雖然不白胖卻著實豐滿可愛的胖子心懷歹意,但是卻只能看在眼裡,急在心裡。後來,我慢慢發現,我們宿舍的蚊子出現頻率竟然遠遠低於其他宿舍,因為胖子的味道開始在空氣內蔓延開來……最初的時候,我還在幻想挽救胖子,我以為衛生習慣是全人類文明的標誌,所以希望他能夠接受。可是,胖子恪守一種雙重價值標準,他認為北大最大的特色就是我愛怎麼活就怎麼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