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史令明裡暗裡讓人尋找了多年,卻一直未曾找到妻兒下落,本以為早出了事,誰曾想如今失而復得,竟是多了個二十歲的解元兒子來。聽說方夫人早已病故,至於當年那個小女兒,仍流落在外,至今下落不明。
這件事如今在京城的大街小巷傳開了,一些說書的更是編出各種感人至深的故事來,倒是將蘇吳兩家的親事鬧劇給壓了下去。
蘇瑜聽得嘖嘖稱奇:“沒想到那個叫方洵的還真是太史令的兒子,這麼說來,咱們當初還救了方家大公子呢,也算積德了不是。”
蟬衣道:“說的是呢,那日方大公子可是被人往死裡打的,若非姑娘心善,再加上忍冬姐姐身手好,只怕性命休矣。”
青黛轉了轉眼珠,突然湊過來:“姑娘,太史令方大人可是陛下跟前的紅人,如今的方夫人更是與貴妃娘娘關係極好,咱們如果找方洵幫忙,老夫人和夫人是不是就不敢拿咱們怎麼樣了?”
蘇瑜喝著茶,想了想道:“這不好吧,我們雖救了他,可到底不相熟,如何開得了口?何況,咱們當時也沒想著圖他的報答。”
平南侯府,落輝堂
“找到了?在何處?”蘇老夫人聽到兒媳花氏的稟報,急忙詢問。
花氏回道:“母親有所不知,蘇瑜那丫頭猴精猴精的,她根本沒去找侯爺,也沒去找蘇丞,而是一直在梅莊呢。今日莊子裡的人進城採買,無意間說漏了嘴。”
“好個三丫頭,倒讓咱們好找。”蘇老夫人氣得手裡的柺杖敲了幾下地面,“既然人找著了,咱們總得給吳大人一個交代,帶上人去梅莊,綁也要將人綁回來。”
張嬤嬤眼珠轉了轉,趕忙上前道:“老夫人,夫人,此等小事,便交給奴婢去做吧,奴婢一定把三姑娘給帶回來。”
老夫人掃她一眼,想到前段日子婚禮上的事便來氣,斟酌片刻:“那就給你個戴罪立功的機會,此次若再將事情搞砸了,你也就不用在我跟前伺候了。”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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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瑜今日不知怎麼了,一大早沒睜眼便聽到烏鴉在屋簷下叫個不停,煩的她直接從榻上坐起來,揉著眼睛抱怨:“怎麼回事,睡個覺都不讓人安生。”
蟬衣聞聲進來,見她醒了便喚青黛一起伺候她洗漱。
“外面怎麼回事?”蘇瑜由她們幫自己穿衣,一邊打著哈欠問。
蟬衣道:“也不知哪裡來的烏鴉,叫了好半晌了,奴婢剛讓人把它趕走。”
蘇瑜總覺得這烏鴉叫得奇怪,還沒再多想,外面趙管事在門外稟報,說張嬤嬤帶著一群人闖進來了,攔也攔不住。
她就說嘛,好端端的烏鴉叫什麼叫,原來是同伴來了。
蟬衣聞此卻有些緊張:“姑娘,這怎麼辦呢?”
蘇瑜是知道她們遲早會找到這裡來的,不過沒想到來的還挺快。
事到如今還能怎麼辦,左右婚事已經毀了,也沒什麼好怕的。
“走,會會她們!”她說著,從案几上抓起自己的鞭子,氣勢洶洶的走了出去。
來到照壁前時,卻見前方一群人已經氣勢洶洶的過來了,為首的是張嬤嬤,她穿著醬色牡丹富貴圖案的襖裙,高傲的下巴揚起著,瞧見蘇瑜時眸光怨毒,裡面似乎含了恨意。
就是這臭丫頭乾的好事,讓蘇吳兩家被人笑話,老夫人也因此不待見她了。這一次,她非抓她回去立功不可!
“三姑娘可真會躲清閒,讓奴婢好找。”她皮笑肉不笑道。
蘇瑜揚了揚手裡的鞭子:“我若真躲了,還能被你們給找到嗎?”
張嬤嬤目光瞥了眼蘇瑜手裡那條鞭子,又想起了那日她將吳進意鞭得皮開肉綻的畫面,心裡莫名有些怵。
不過好在今日她帶的人多,倒也是給她壯了膽子的,乾咳兩聲道:“三姑娘,侯府和吳大人府上,可都等著您回去給個交代的。吳大人家的公子何等的倜儻風流,與您本是再般配不過的,您躲什麼呢?還是跟奴婢回去的好。”
蘇瑜冷笑,一個小小的嬤嬤還真把自己當回事,居然敢管她的婚事。她目光掃過她後面舉著棍棒的三四十個家丁,挑釁一笑:“我若不答應呢?”
“三姑娘可別敬酒不吃吃罰酒。”她咬牙說著,那盛氣凌人的架勢,倒像她自個兒才是主人。
蘇瑜看見她這副嘴臉就來氣,這兩日她也讓忍冬暗自打聽了,讓她儘快嫁給吳進意的主意也是這惡婆子出的,如今她送上門兒來,蘇瑜自然不會對她客氣,握著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