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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嬤嬤略有些迷茫地抬頭看她,愣神好一會兒才道:“三姑娘讓我上花轎,拜堂成親,日後我便是吳家的少夫人了。”
她說著,又四下看了看:“夫君?夫君?”
“嘔——”門口好容易止住的吳進意聽到這膩死人的聲音,再次傾瀉而出。
孟良卿明顯察覺到這嬤嬤不太對勁,看情形好似被下了藥,對著外面喊:“去找郎中來!”
郎中來後為張嬤嬤診了脈,方才得知她被人下了幻藥,心智不全。
看這架勢,必然是服藥後被蘇瑜給誘哄了,痴心妄想的以為拜了堂她就是吳家的少夫人了。
“忍冬呢?”孟良卿突然反應過來,一直跟隨在新娘身邊的忍冬早在不知何時消失的沒了蹤影。
“怪不得她身邊的蟬衣和青黛兩個丫頭沒有跟過來呢,合著一早就被那鬼丫頭給算計了,簡直可惡!”吳進意恨蘇瑜恨得牙癢癢。
禮部侍郎吳源聽說兒子這邊出了事,攜妻子趙氏過來一探究竟。待看見張嬤嬤那瘋瘋傻傻,一口一個夫君的模樣,趙氏氣得眼前一黑,直接便昏了過去。
這下,吳家就更是亂了套了。
吳源雖然很想拼命把這醜事給壓著,可到底還是被一些賓客聽到了風聲,一時間傳得沸沸揚揚。
吳源氣急敗壞地看著面色蒼白的兒子:“孽障,當初我說蘇瑜那樣毫無品性可言的瘋丫頭娶不得,你偏要娶,如今你倒是開心了?捅出這麼大的簍子來,可怎麼收場,又讓咱們吳家日後如何在皇城立足?”
吳進意這會兒也不好受,又被自己老爹臭罵一頓,心中愈發憤懣地望向孟良卿:“你不是無所不能,什麼都能預料到嗎,今日這事你怎麼說?”
孟良卿語塞,她哪裡想到那蘇瑜居然如此膽大妄為,竟連自己的名聲都不顧及,公然做出這等醜事來。
好在她很快便冷靜了下來:“表哥急什麼,婚書上寫的是你和蘇瑜二人的名字,你和那個老女人的拜堂如何能作數?事情既然發展成這樣,咱們自然是要去向平南侯府討個說法的。她們當初答應了把蘇瑜嫁過來,如今人不見了,蘇老夫人和平南侯夫人無論如何都得給咱們一個交代。”
平南侯府,落輝堂
花氏看到吳源和吳進意父子二人氣勢洶洶拎著一身大紅嫁衣的張嬤嬤登門時,眼睛都直了,半晌嘴裡蹦不出一個字,心卻是涼了半截兒。
吳夫人趙氏和承恩公夫人趙氏是一母同胞的姊妹,如此一來,承恩公府只怕也得罪了個徹徹底底。
這丫頭,怎麼如此不叫人省心!
吳源到底是朝廷命官,禮部侍郎,此時縱然生氣,但在蘇老夫人和花氏面前卻仍是端著的。
出了這等事,蘇老夫人和花氏自知理虧,只能一個勁兒地賠禮道歉,更讓人奉了茶水。
吳源卻只冷哼一聲:“你們平南侯府到底也是勳貴世家,不想做起事來竟如此荒唐。下官縱然比不得平南侯位高權重,卻也是朝廷命官,老夫人此舉未免太不將下官看在眼裡。”
吳進意也跟著道:“你們若不願與我們吳家結親也沒什麼,早早拒親了事,偏要把事情搞成這樣,看來是你們侯府的門檻兒太高,我們攀不上。如今鬧出這等醜事來,我看我承恩公府的表妹與你們家三公子蘇丞的婚事,大可一併退了,這也是我姨母承恩公夫人的意思,她老人家可不想日後如我母親那般被氣昏過去。”
花氏聽罷,臉色頓時白了幾分,還真是怕什麼來什麼。
蘇老夫人也趕忙賠禮道歉:“吳大人吳公子說哪裡話,咱們蘇吳兩家的親事是老侯爺在世時便訂下的,我們自然是一百個願意的。蘇瑜那丫頭平日裡被嬌慣壞了,竟做出這等事來,損了蘇吳兩家的顏面,的確是我們的不是。你們暫且放心,我定會找到那丫頭,給二位一個交代的,屆時咱們再另擇佳日成婚。”
吳源擺手:“成婚就不必了吧,如今事情鬧成這樣,你們蘇家的姑娘我們可再不敢要。只盼著老夫人能夠主持公道,莫讓我們兒子白白受了這等委屈才是。”
“這,咱們也是交換了婚書的,如何能就此作罷呢。吳大人,蘇瑜也就是小孩子瞎胡鬧,您就大人不記小人過,我們會讓她改好的。”花氏幫腔說話,明顯不想與吳家結怨。
吳源卻態度堅決,再不肯要這樣的姑娘。
反倒是吳進意突然道:“讓蘇瑜重新嫁入我們吳家卻也不是不可以。”
“進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