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小區樓宇的監控、車站、碼頭、機場啟動了緊急預案,都在等著進一步的線索,隨時收緊排查的口袋,在歡樂安詳的城市的一隅,已經是氣氛緊張,劍拔駑張了。
槍案,惡性刑事案件危害最嚴重的一類,猝然出現在津門市南京路世紀花園高檔小區。
高銘趕到時,案發地下停車場已經拉起了警戒,現場的勘查已經開始,從接到警示到現場不過二十分鐘,而案發距離發現,不超過兩個小時,現在是十一時二十分,按時間軸推斷據推斷,案發應在八時到九時之間,屍體到現在還是熱的,正在爭分奪秒的找線索。
“彙報一下。”
“保安被打昏了,他是八時換班,那兒,被打昏後膠帶纏著嘴和眼睛,扔在一輛車後,九點四十五分被發現……到十點多有位住戶開車走,無意中看到受害人躺在他車底下,就在那個方位。”
出口的保安室、在眾車輛並排的案發位置,相距近七十米,各式車輛阻檔,還真不容易發現。
“監控呢?”
“案發前被破壞了,很徹底,就是發現監控壞了的保安來找,才發現同伴不見了。”
“現場發現什麼跡像。”
“正在提取,剛找到一枚彈殼,近距離開槍,一槍斃命,順勢把他踹進車底,是輛大型SUV。兇手開走了受害人的車,是用受害人的通行卡出的門禁,這裡的管理相當嚴格。”
“那在案發前的監控裡,應該留下了蛛絲馬跡,加快速度。”
“是。”
他踱步到了勘查現場,一位中年男子,趴在躺在地上,蜷曲的姿勢,沿著他的體型畫上了白圈,地上的彈殼、血跡、腳印,都做了數字標識,兩位法醫正在做現場勘察,這種地方需要在最短的時間裡清理,現場的物證要做到萬無一失。
有隻手輕輕拉了拉高銘,回頭時,是支隊長丁步凡,這位搭班子的是行伍出身,高銘輕聲問著:“怎麼了,支隊長?您看出什麼來了?”
“麻煩了。”丁步凡支隊長愁容一臉道。
“槍案沒有簡單的。”高銘道。
“這個更麻煩,近距離開槍,幾乎是戳著臉開槍的,自右頰洞穿,傷口有燒焦痕跡,能做到這事,得多好的心理素質?以子彈出槍口的動能,應該能擊穿顱骨,可這顆子彈卻留在腦內了。”丁支隊長道。
“什麼意思?”高銘好奇了句。
“改裝過了,加消音了,降躁、減低動能了……如果能搞到槍,和配套的消音器,那差不多得職業殺手了。”支隊長咧嘴道,很心怵的表情,轄區出這麼頭疼的案子,怕是得熬人一層皮都未必拿得下來。
“那從受害人的身份上,應該能找到點東西吧?”高銘抱著萬一之想。
“那更麻煩,受害人麻實超,麻總,名字熟悉嗎?”支隊長問。
“啊?開發商?”高銘嚇了一跳,支隊長點點頭,然後兩人相視愕然,麻煩算是坐實了。
開發商是警察頭疼的一個職業,有一半治安事件和他們能扯上,光拆遷就不知道能引發多少治安及刑事案件,如果這種人被殺你想找動機那真不容易,他們幾乎就是天殺拉仇恨的存在,欠債的、暴富的、養二奶三奶幾個奶的、斥資的、拆遷坑人的,不管你用仇殺、情殺、還是激情殺人,都能套到他們頭上。
真正的麻煩才剛剛開始,第一波排查就出問題了,貌似管理嚴格的小區,監控探頭壞了一半,在長達一週的時間裡遲遲沒有修復,據說是有住戶拖欠物業費導致經費緊張的問題,不過現了出這麼大的案子都嚇懵了,先被控制的,就是全體保安,交通監控尋蹤發現被害人麻實超的私家車去向了,一路沿著高速追,尚未發現結果。
這時候,市局緊急會議的通知已經下來了,嚴令、限制、務必破案的要求是少不了的了,支隊長和政委急急往回趕,在這一路上,高銘手裡的兩張紙交給了支隊長丁步超,丁步超看了良久,狐疑道著:“有點匪夷所思了,難道嫌疑人,用控制裝藥量、改裝彈頭的方式干擾我們的彈道檢測?沒必要,換支槍要簡單多了。就換了槍,未必能換掉作案手法和動機。”
“假設這種情況存在的話,是個什麼結果?”高銘問。
“沒檢測資料,我也不知道什麼結果,這是誰做的?很專業啊。”丁步超好奇問。
“我的一位前同事,無聊中的奇思異想,我也不確定。”高銘道。
話止於此,再無贅言,不過高銘心裡的疑惑更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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