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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部分

人不曉尊客之才貌雙奇?青鳶雖說是風塵女子,卻也非是閉目塞聽之人。”

青鳶這席話。聽似中肯。實則不然,顯是有意要將江采蘋一軍。縱管江采蘋今下在宮中正是得寵之時,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時下好事均已傳揚的眾所周知,壞事世人又豈不知?宮中近些時日發生的一連串禍亂事。想必比那些喜聞樂見的好事,更受人關注惹人蜚短流長才是。

“既如是,某便直言了。”江采蘋為此倒未介懷。付之一笑道,“某此次前來,乃專程來尋薛王的。聽說伊香閣花美人美。薛王素愛來伊香閣賞花賞月,恕某冒昧,且不知今個薛王可在此否?”

有些話不得不拿到桌面上來說,但也不可說的過於露骨。舌語傷人於無形,江采蘋這番話。點到即收,也算替己替人皆留足面子。

但見青鳶輕笑道:“說來著是巧了,近日來此找薛王者,倒是一個接一個,可惜多是來的不湊巧。”

江采蘋心底頓疑,青鳶話中有話,好像是在刻意點提其甚麼,卻又未當面道破。

頓了頓,青鳶才又笑看向江采蘋,不疾不徐的續道:“尤以尊客,今個來的甚為是時候。且隨青鳶來即是。”

語畢,青鳶轉身步向身後的茶案,抬袖左轉了幾下擺於案上的瓷瓶,又右轉了幾圈那盤黑白棋盤,隨即茶案緩緩啟動,觸及於目一處米八寬窄的暗道,斜斜的幾階樓梯,徑直通往下方,隱約泛有暗光。

見青鳶步下去,江采蘋顧不及多忖度,也來不及相告聲門外的崔名舂,即刻提步跟下人。暗道並不怎長,放眼看去,兩側卻是有幾條岔路,只不知究竟去往何處,到底是死徑亦或是活徑。

彎彎曲曲忽上忽下行走了片刻之後,青鳶走在前,抬手於身前的石壁之上的輕拍了三下,只聽似有汩汩的水流聲劃過耳際,又有一扇石門開啟。江采蘋仔細朝青鳶觸手的方位看了眼,才赫然發覺,原來石壁上有幾塊凹凸不平的圓形斑紋,想是經過精心設局,極不易給人發現。

走出這道石門,頓覺眼前一亮,視野隨之寬廣起來。映入眼簾的,是成片成片花的海洋,奼紫嫣紅,繽紛落英,奇花異草美不勝收,直令人應接不暇。

江采蘋掩了掩鼻,撲面襲來的陣陣香氣之中,似乎混摻有種異香。剛才在暗道裡,江采蘋緊跟於青鳶身後,其實就已嗅見青鳶衣身上有股暗香浮動之氣,且聞起來有點熟悉的味道。此刻置身於日光下,迎面吹拂著流動的夾香的風,同時吹掀起前面青鳶衣襬的一角,身側的各種花香氣息雖濃,卻並未遮掉青鳶身上的香味。恰恰相反,混合的花香反而愈為反襯出那股異香的存在。畢竟,花香無論再怎樣濃重,始終屬自然香,人身上帶著的香氣,終歸與之有異。

凝眉忖擾間,江采蘋腦海兀自靈光閃現過一段舊時的畫面。當日在珍珠村,有一夜薛王叢喝的酩酊大醉,爛醉如泥醉倒於江家東廂房,採盈拉著其說是薛王叢帶了個身披黑斗篷的女人私入東廂房,故,揚言要去捉“奸”,不成想並未捉到甚麼人在場,卻是伺候了薛王叢整宿。

那夜薛王叢喝得確實不少,東廂房彌散了一屋子酒氣,不過,酒氣中隱隱殘留有種香甜氣味,既非脂粉味,亦非花香氣。江采蘋當時全未以為意,而今回想來,彷彿正與青鳶身上散發出的異香極似。

紅顏知己若未揣測錯,青鳶或許正是薛王叢的那位紅顏知己,紅粉佳人。無怪乎連崔名舂也已知曉薛王叢十之**是人在平康坊,原來是伊香閣有叫其醉心忘返的心上人在等其。

“尊客要找的人,便候在前方的石亭裡。青鳶且送至此,尊客自行入亭便是。”將要步至石亭之處時,青鳶盈盈拜離。

瞟眸石亭裡外隨風搖曳的帷幔,江采蘋竟平添了分猶豫。隨著帷幔的飄舞,石亭裡忽隱忽現有道身影,那久違的輪廓,驀地使江采蘋有些鼻酸眶熱。已是有許久未見薛王叢,自從去年年節那日,在花萼樓殿門外匆匆一見之後,直至今時已然有數月未再見面,甚至乎當日連惜別之語也未言說。

“薛王近來可好?”緩步邁上石亭,江采蘋勉強抑制住內裡的情愫湧動,淡淡的打破了彼此間的沉默。

薛王叢這才回身,一如以往的冷峻:“託江梅妃的福,本王一切安好。”

口吻上的冷淡,又是良久冷場。但覺恍如隔世之外,面面相對的剎那,除了徒增無妄牽念,別無其它。

青鳶暫避,許是再合宜不過的抉擇。無人甘願親睹自己所愛之人,在自個眼皮子底下與別人戀戀不捨,有滿腹的情話相訴。唯有過來人可以體諒,那是種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