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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9部分

,本想安撫江采蘋,然而此刻,面對江采蘋的不鹹不淡,楞又忽覺難以啟齒,不知如何開口作問薛王叢輕薄江采蘋一事為宜。

江采蘋一貫貌婉心嫻,是以,李隆基對其日愈憐寵。在旁人眼中,江采蘋現下正是謂李隆基心頭上的女人,兄弟之妻不可欺,身為男人,且是一國之主、一代帝皇,心愛的妃子受人調戲,而這人還是自己的手足,叫其情何以堪,怎不左右兩犯難。

抬眸凝目李隆基,江采蘋娥眉輕蹙,黯然垂目:“嬪妾不解陛下因何不悅,昔,文王有日昃之勞,周公執吐握之恭,嬪妾一介女流,無法為夫君分憂,倘使因一己之過,煩擾陛下,上忤聖心,罪應萬死。”

緊握下江采蘋一雙柔荑,李隆基微霽顏:“朕這會兒過來,確是有一事。”略頓,才又面有肅穆之色道,“日前設宴梅閣,宴歡未散愛妃便離席,可是有何事瞞著朕?”

“莫非宮中傳有風言風語?”江采蘋美目清濯,眸底卻顯而易見地劃過一抹異色。

“空穴不來風。”盡收於目江采蘋的不自在,李隆基已有定數,“愛妃有何苦衷,只管道來,朕為愛妃做主。”

“嬪妾無事。”反觀江采蘋,卻面帶倉惶的別過臉去,遲疑道,“當日董芳儀的公主,在宴饗上瞌寐著,因顧念有不少朝臣同在席,為免過早無故退席有失體統,故,喚了身邊婢子告與嬪妾。嬪妾唯恐擾了聖興,李相等人亦不能盡興而歸,嬪妾又不勝酒力,故而代為在寢殿看顧二十六娘。”

那日江采蘋下賜美酒瑞露珍,正尷尬的使力掙脫薛王叢的勾絆,不經意間瞟見董芳儀的帝姬在席次上打盹。見狀,江采蘋遂移步過去,讓乳媼抱了公主隨其入內,姑且在寢殿的臥榻上酣寐,至少不致於被席上的宴飲之聲驚吵。況且,董芳儀的帝姬不早不晚正為江采蘋解了圍,當時高力士雖已迎過來代斟美酒,圓了場子,但江采蘋的心緒仍處於紛亂中,心神不寧又坐立不安,與其如坐針氈在那陪笑,反不如尋個藉由中場離開,也好儘可量平復下心緒。

此事江采蘋事後早已告知李隆基查悉,為的便是以防日後有變,到時也有個託辭可圓。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該來的躲也躲不掉,只是未曾料及這一日來得如此快,薛王叢既已入宮請罪,今下舊事重提,如若心存僥倖意欲混淆視聽並非易事,如此一來,唯有和盤托出實情才可推諉掉之前的欺君犯上之罪,開脫罪責,保全己身。

“二十六娘有乳媼照拂,愛妃大可無需事必躬親。”李隆基軒了軒長眉,緩聲撫拍了下江采蘋的素手。猶記著,當時讓高力士一催再催江采蘋,均未等見江采蘋出來,劉備三顧茅廬尚可請得動諸葛亮出山,是以,對此龍顏確有不快。

李隆基話裡話外,聽似不無責怨,江采蘋低垂臻首,顏頰稍染猩紅:“二十六娘著實討人喜愛,嬪妾甚喜之。嬪妾不及董芳儀、皇甫淑儀有福,悉心看顧二十六娘,仿乎可彌補嬪妾心底的愧歉。嬪妾原想看著二十六娘寐著便回席,許是乍換了寢殿的緣故,二十六娘看似寐不安,嬪妾不忍丟下權當視而未見,這才與乳媼一塊兒哄其入夢。”

那日的宴飲,先有常才人、新平公主母女二人從中作梗,施以刁苛,李隆基幾欲當場震怒,倘使董芳儀的帝姬又哭鬧起來,誰敢擔保天顏不會勃然大怒。既然設宴梅閣,江采蘋豈可坐視不理,任由情勢一團亂而袖手旁觀。如果恁憑那場宴饗不歡而散,不光觸梅閣的黴頭,恐怕更正中某些人的下懷,叫人詭計得逞。

“愛妃可知,薛王今日一早便袒肉跪行入宮,言說特來跟朕請罪。”見江采蘋面上一怔,李隆基未怒反笑,“五郎說,時賜宴,誤觸愛妃珠履,可有此事?”

“嬪妾的珠舄,那日確有脫綴”江采蘋若有所思的坦言道,“嬪妾本以為,是掉在了何處,一時又想不起是何時脫的綴,本想綴好就來,不成想卻未找尋見。陛下今一說,嬪妾才曉,多是那日嬪妾淨顧與太子殿下、廣平郡王說話,不留神兒在薛王食案前磕絆了一腳,珠舄才脫綴嬪妾失禮於人眼前,陛下莫惱怒嬪妾。”

含情凝睇盈盈垂下首的江采蘋,李隆基起身攬過江采蘋的柳腰,輕拍撫了幾下:“委屈愛妃了。”

縱管看不見李隆基眼底的愧懷,江采蘋卻可聽出李隆基言外之音,雙臂環抱住李隆基偎依入懷:“嬪妾不覺委屈。”

江采蘋的絕口否認,足可證明薛王叢請罪之事,確有其事。李隆基情知江采蘋是為顧全李唐家的體統,生怕因此落人笑柄,故才大度的息事寧人,更不準身邊的近侍就此張揚薛王叢的荒唐行徑,面對江采蘋的識體,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