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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一個人唱獨角戲,事後品來著實五味雜陳。

“觸黴頭的傢伙!”忖及每回遇見薛王叢時,好像均未發生過好事,江采蘋不由有些悻悻,怨幽得憑空狠踢了腳。

“嘶~”孰料,腳起腳落,冷不防腳上卻吃了痛。且伴同其腳上吃痛,隨之奏響的,便是一陣“骨碌碌~”何物滾地的雜音。於這靜謐的夜裡,格外襯得聒噪刺耳。

“什麼玩意兒”江采蘋一時疼得單腳蹲坐於原地,捂著火辣辣的腳趾頭嘶呵了片刻,方藉由著昏暗的月光,撒瞅清楚那個位於其身前約莫尺八遠,適才於暗裡刮傷其腳趾的東西,竟是薛王叢之前持於手飲酒用的酒壺。

這人倘若倒黴起來,就連喝口涼水均會塞牙縫。待瞅清“兇器”是為何後,江采蘋頓生憤懣。想均未想,立時半趴於地上,伸長纖臂即抓夠過尚於其眼皮底下打轉兒的酒瓶,照準地面,攥拳砸撴了響。

話說近兩日沒少挨薛王叢欺辱也就作罷,先時不止是於閨房中被其這道號的登徒子索盡便宜,晚宴上其亦敢當眾百般刁難於己,時下卻還要額外遭受其隨身所攜之物的攻擊,江采蘋光是忖番,均已怒不可遏,又豈能把持得住所謂的分寸不分寸。

然當酒瓶真的“砰”地應聲砸地,江采蘋的慍怒亦消了大半。畢竟,酒瓶不是活物,人如果不先招惹它,它斷不可能生出腿腳來,主動襲人。

所幸這個酒瓶乃是銅製品,而非是現時代風行的瓷砂器,否則,被江采蘋這一頓砸撴,縱使不撴個稀巴碎爛成塊,至少也得砸烙下數道或深或淺的裂縫。

將酒壺拿於手中翻來覆去查驗了個遍,確定酒壺並無大礙過後,江采蘋不無鬆了口氣。遷怒於物的事,其可謂頭回幹,一通發洩完畢,除卻嘖嘆這年頭的東西物美結實之餘,亦難免為此心生虛怯。

“莫嗔怪吾,誰叫你跟錯了人。識人不清,結果怎討善終?”稍時,江采蘋謹小慎微地把酒壺放置於身後的案几上,順帶凝神睨注了會兒榻上動也未動的薛王叢,情難自禁喃喃道,“唉,實也由不得你。但凡可做挑選,恐怕你也不願與狼為伍吧?若下輩子有機會得以重託生,記得可千萬別再投胎成死物,怎地亦須長張口才是。如此,心有不滿了,好歹總可哼唧聲”

許是情到深處的緣由,江采蘋說道著,竟兀自覺得,己身與這酒瓶竟有分同病相憐意味。皆為身不由己。正如其所絮叨的,倘若這酒瓶能開口說話,只怕第一個要啐的物件,即為其。

“誰叫你跟的主人,欺人太甚!”思及此,江采蘋復又伸手撫摸了下襬放於案的酒瓶,愧疚得呶呶了席。其實則亦不想這樣衝不相干物施虐,可剛才實在是控制不住內裡那股子衝動勁兒。何況,這要被何人看見,其對著一個酒瓶自言自語這般久,想來還不曉得引出啥風言霧語。

始自拋繡球招親開始,江采蘋便頗為煩躁不已,簡直度日如年。若今夜未橫添崔名舂這一齣戲,也許江采蘋煩惱的事尚可少樁,可偏偏事不如人意。崔名舂的出現,間接警醒了江采蘋,有人已是迫不及待的在向其設套。

江采蘋本不無意於同人鬥心計,打心坎裡更不想與人耍心機。但今時今日看來,一切均不在其所祈範圍列。相反,突如其來的種種,反倒正延著歷史的軌跡,向其一步步掩殺而來。

“小娘子,尚在不?”恰值這時,門側外則響起了採盈輕叩門音,“奴送崔名舂,回來了。小娘子若在,且就應奴聲。”

“進來吧,門未閂。”邊摸過翹頭履往腳上蹬,江采蘋邊吸吸鼻子,輕咳了嗓兒。

“就知小娘子定然等奴。”採盈“吱呀”推開半扇門,俏嘻嘻探尋見江采蘋所在位置,當即緩著碎步疾奔了過來,“小娘子,折騰了快一宿,咱也理應撤回房了吧?奴前響由阿郎房門口路過時,聞著阿郎房裡有動靜了。”

聞採盈後話,江采蘋手上動作明顯一滯:“阿耶起床了?”

“那可不?算時辰,也差不多了呢。”白瞥躺於榻的薛王叢,採盈方沒好氣地應道,“哪像某人,睡得跟死豬一樣!”

今兒個的天,似乎明的特別早。掃眸門扇外已漸升亮的天色,江采蘋蹙起娥眉,略作沉思,提上翹頭履轉就爬起身,不由分說便拉著採盈往門外走。

採盈卻被催暈:“小娘子這是作甚?拽奴去哪?”

“閒話少說。趕緊得隨吾前往庖屋,弄解酒湯!”直至奔下石階,江采蘋方壓低聲作釋道。遂徑直朝庭院的小徑大步趕去。

江采蘋帶同採盈離去的急,二人全然未知,就在江采蘋甩上東廂房門扇之際,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