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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6部分

,教坊總管範安及埋首在前,同樣未置一詞,彷彿對耳邊的人與事早已知曉一般,就連一絲一毫的驚詫也未顯於面上。教坊長入藝人私通,且不是一日兩日的事了,宮中人多眼雜,何況是教坊,想要人不知卻也是樁難事,範安及身為教坊總管,估摸著平日未少聽聞閒言碎語。

不過,裴氏與趙解愁這一對質,再看侯青山的臉色,可想而知,裴氏之所以紅杏出牆十有九成不全在於一時為情。欲所迷,意亂情迷人都有時,前刻裴氏也曾說提,當初是趙解愁酒後硬賴在其榻上不走,裴氏與趙解愁的私情之所以一發不可收拾,欲罷不能,箇中原委想必更多的還在侯青山身上。正如趙解愁剛才所言,正因侯青山長久以來不能滿足裴氏,二人才引生這段**的孽緣。可惜這場露水孽緣,終歸只為貪一時之歡而已,根本就無情意可言,如若不然,今時今日,裴氏與趙解愁又豈會跪在殿上互為撕咬,而全然不懂彼此憐惜,一步錯,步步錯,事到如今,不管是趙解愁與裴氏的情孽交纏亦或是侯青山與裴氏的情長緣淺,已註定臨了難有好收場。

李隆基端坐在上,龍顏凝重,裴氏與趙解愁你一言我一語爭執在下,少時,亦察覺殿上沉寂的氛圍,倒也及時閉上了嘴,未敢再多做狡辯。

仔細端量了眼侯青山、鄭銜山兩人,江采蘋稍作沉吟,凝眉斂色道:“本宮尚有一事,不怎明清,爾既狀告裴氏、趙解愁謀害,下毒不成,又以土袋殺人,清粥未吃,又是何人助爾逃出生天?”

聞江采蘋問由,侯青山微抬了抬首:“回江梅妃,那一夜僕雖未聽清裴氏與趙解愁究竟又要對僕下何毒手,但經此一事,僕心下已有提防之心,遂佯裝不知情躺回榻上,故作寐著,不多時,便聽見裴氏回房的聲響。裴氏回來後,未待一刻,僕便聽見其離去,並吹滅了屋中燈燭,約莫二更時辰,屋外又傳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聽似不是裴氏走路之聲,僕便打起了十二分的精氣神兒豎耳細聽,不成想當頭就壓下來一袋土袋,劈頭蓋臉壓在僕頭上,黑燈瞎火下,僕掙脫不得,情急中便使盡全力抓傷了那人死死按壓在僕頭上的手臂。”

侯青山說到這兒,怒看了眼趙解愁,只見趙解愁一哆嗦,心虛般掩了掩袖袍一角,手背上正巧露出一道抓痕,且痕瘀猶在,一看便知是才抓傷不久。

裴氏埋首在下,這回倒未急於吱聲,反卻看似鬆了口氣。這時,但聽鄭銜山又開口道:“僕因前一日的事,心下不安,著是放心不下青山,次日一早便趕去青山家,不成想竟院門四敞,一推門卻見一地的黃土,青山已是奄奄一息。”

“虧得銜山及時趕至,又救了僕一條命,僕無處訴冤,唯有冒死告御狀,陛下仁聖,但求陛下為僕做主。”侯青山連連叩首在下,過激之下,竟又淚下,直讓人不忍睹目男兒彈淚。

江采蘋輕蹙娥眉,凝睇裴氏,並未置詞。一個女人,有個男人疼惜,實則是此生莫大的幸福所在,只可惜世人多不知惜福,又傻又天真,待懂得時再回頭卻已為時晚矣。

事已查明,一干人等皆供認不諱,裴氏、趙解愁雙雙認罪伏首,李隆基一怒之下,下令杖笞一百,並革了趙解愁教坊使頭銜,貶裴氏為掖庭宮人,同時擢侯青山取而代之,升為頂杆教坊使。此案縱真相大白,賞罰亦分明,一時間宮人堆兒裡卻有了說笑的話由,一連多日在散傳這樁宮中秘聞。

正文 第325章 觀望

曹野那姬侍寢的幾個月裡,金花落夜夜笙簫,踏歌接天曉。

迎入臘月門,汝陽王李璡入宮謁見,奏稟紫極宮增建一事。開春時,李隆基曾夢見玄元皇帝李耳,並委命李林甫按圖索驥從樓觀山拜請回宮老子金像,於四月末下敕《令寫玄元皇帝真容分送諸道並推恩詔》的聖諭,以聖祖金像令元迦兒重塑雕像送達各州開元觀供置,同時委任李璡督責紫極宮增建之事,一晃已過去七八個月,紫極宮已是奉旨增建完工,正巧又趕在年節伊始前夕,說來完工的著實及時。

增建後的紫極宮,佔地八頃七十二畝,擴延四十餘里,規模空前鼎盛,瓊樓玉宇,金碧輝煌,前宮祀老子,改廟太清宮,後。宮祀李母,是為洞霄宮,兩宮相距一里,中間隔有一河,曰“金水”,河上有橋,賜名“會仙”。

大駕鹵簿親謁祠堂家廟時,遠遠即可望見,太清宮午門聳立,御道直坦,宮內樓臺殿閣排列有序,氣勢宏偉壯觀,修造精緻華麗,以太極殿為央心,七元殿、五嶽殿、南斗殿、虛無殿、清靜閣環抱四下,宮闕殿宇儼然帝者居。

粗略統算,樓臺殿閣約有六百餘間,依禮教,前宮住道士,後。宮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