痕只覺得心口頓時悶了起來,恁般的沉重了。晏亭看著晏痕良久,才顫抖著聲音問了起來,“您說什麼,什麼錯過了,難道鶴他真的……“不待晏痕回話,萱草雅的聲音在外頭清亮的喊了起來,“有訊息了,有訊息了。”
聽著萱草雅雀躍的聲音,晏亭眼睛一亮,隨即就掙扎著要下地,被晏痕攔住了,好在萱草雅已經進了門,不等站穩身子就興沖沖的說了起來,“流雲,師兄沒事,刻才勝乙從外頭抓到姬殤的鴿子了,接到我便給你送來了,我早先就說過了,師兄那人,怎麼會有事呢!”
晏亭原本滿是希望,可是瞧見站在面前的萱草雅,眼中又飄出一
抹懷疑,若是換一個人給她送信到還好說,可萱草雅卻實在不同,她有那麼多花花心思,自己這頭工覺醒來,蒼雙鶴的信就到了,實在巧的很呢!
萱草雅將手中的絲絹遞了出來,可晏亭只是呆愣愣的瞧著,並不伸手接過,看得萱草雅一陣狐疑,不解出聲道:“你不是惦著師兄的信好些日子了麼,怎麼信到了,你反倒不接了?“
晏亭咬著唇良久,才小聲的出口道:“他的字我是認得的,原本沒有希望倒還可以幻想著,若然一旦給了希望,隨即幻滅……我是懦夫,擔不起。”
萱草雅突然吃吃的笑了,可是笑過之後卻是嘆息的語調,“我便知道師兄不是個隨便能沾的,原來還道你是個不同的,卻原來你也是愛慘了他,只是你掩飾的太好,險些騙過了所有的人,包括你自己,如今師兄這樣隨意一逼便讓你現了原形,愛上他的女子皆是悲苦的,好在我明白這個道理,饒是你不愛他,他也有辦法逼得你愛上,何況你原本就已經這般愛了。“
晏亭眨著微紅的眼睛,萱草雅原本要是生生的解釋了手中的絲絹來得如何的真,晏亭是不會信她的,如今聽見她這樣說,反倒伸手一把奪下了絲絹,迫不及待的展開之後,空白的一片,纖細露骨的手指控制不住的顫抖,艱澀的說道:“卻原來還是空希望。”
萱草雅錯愕的抬眼,大聲反駁道:“怎麼可能,這鴿子是勝乙親自從南城外抓回來的,而且姬殤持著通天下的名頭,但凡訊息總也是最快的,少不得這稀奇的種,特別是經了他的手養出來的,萬萬不可能出了紕漏的。“
晏亭並不抬頭去看萱草雅,也不理會她說了些什麼,半晌突然出了反應,眼角又開始滾著晶瑩,嘴角卻揚起了笑著的弧度,看得宣草雅和晏痕一陣緊張,擔心的問道:“流雲,你怎麼了,莫要嚇唬我們。”
晏亭連連搖頭,淚落洶湧,臉上的表情卻顯出了歡愉,她淡淡的說著:“沒什麼,若然當真鬥心智,我卻是不及他,即便我不認也不行,罷了,愛便是愛了。”
萱草雅還是莫名的看著晏亭,只見晏亭將方才搶過來的時候一直攥著的一角慢慢的露了出來,被她手指蓋住的位置用淡紫色的細線繡了小小的三個字“我等你”,只要一根手指便能遮個嚴實,只是那麼搶過絲帕之後,定是不會發現這小小的三個字的。
七天的等待將晏亭的心血耗掉大半,待到她當真熬不住之後,又來了這樣一個反覆,起起落落之後,任她不認輸也不成了,一句愛語說得心甘情願,卻也讓萱草雅驚歎道:“幸好沒將勝乙趕去敲他的腿,若然去了,想來我的勝乙也不會得了便宜便是,還有,幸好你是愛著他的。”
晏亭捧著絲絹喃喃的重複著萱草雅的話:“幸好—— 我是愛他的。“
蒼雙是毒,噬骨的魅,承認之後,反倒笑得輕鬆了,愛便是如此,算計不算計又如何,她這樣清冷的性子,沒幾味重藥,大抵會一輩子溫吞,他最是懂她的那個,想要控她心智,當真不是什麼難事,只要她知道,他亦是愛慘了她便好,手感綿軟的白絹,她讓旁人瞧見了那“我等你“,卻是沒讓他們看見另外一手捏著的邊角,***皆是血痕 —— 那是屬於他的,她知道。
再過些日子,想來桃花就要開了,她最初見他便是桃花下,那年她五歲,他已經是個少年郎,即便也才十三歲,卻已經顯出了非凡的風度,而今,她已經二十歲了,卻原來他們已經認識那麼久了,十五年,光陰荏並,有多少個十五夠他們蹉跎,晏亭笑了,她告訴自己,桃花開了之後,她便去尋他,她會親口告訴他,她是真的愛上了他。
冬天的尾巴如天亮之前的暗夜,總是反極,料峭的冷,晏亭卻覺得這一日的屋子暖如春風過。
原本心情由大悲轉為了歡喜,晏亭才略略的感覺到了舒暢,可是晌飯還沒入口,宮中便來了人,只是張效一個人到的,臉色��說牟野祝�怕業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