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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及此,不再多看趙娥黛一眼,她空有天下第一美女的稱謂,可在萱草雅看來,她遠不及晏亭看上去生動,雖然傳說著她琴棋書畫無所不通,可在晏妙萏眼中,趙娥黛與這大殿上金光閃閃的九轉紫金燈沒有絲毫的區別——都是睿王奢華的宮殿中一樣精美的點綴品。
“大王盛情,這件禮物本宮受不起。”
萱草雅沒有任何感情的述說著心思,看見如今的公子野,她那年拖著重傷的身心想過的報復如今都已經實現,方才她已經當著這麼多人重擊了他的頭,為自己無緣現世的孩子報仇了,那麼她與他便是徹底的兩清了,從今往後,各自東西,又何必為了一個陌路人背了睿王的人情,她不是個單純的孩子,這樁買賣她是不會擔的。
不管萱草雅如何應答,睿王皆不覺意外,從她先前那等毫不留情的重擊便知道那個落魄的男人對於萱草雅來說已經什麼也不是,睿王看也不看癱軟在那裡的公子野,沉聲命令道:“張效,吊額大蟲可曾飽腹?”
萱草雅略略抬眼,癱軟的公子野也抬頭看向她這邊,四目相對,百感心頭,萱草雅顰眉側頭,看著站在身邊的曾勝乙,他還是那麼柔和的笑,唇語道:“我相信你。”
萱草雅回了曾勝乙一個笑,重新對上了公子野的視線,他不再像先前那樣沒有絲毫尊嚴的苦苦哀求,已經知道了表現越是低賤,萱草雅越是看不起他,反倒死得更快,他只是對萱草雅露出當年他們最好的時光中時常露出的笑,那時是真心實意的許著山盟海誓,如今,他用這樣的表情對著萱草雅,徐緩的說著:“看在我們曾經那麼相愛過,給我留個全屍。”
是啊,他掐上了她的軟肋,她曾經那麼那麼的愛過他,幻想過天長地久,永生永世的相守,縱然當真不愛了。至少給他留下一點點的尊嚴也是應該的,那麼驕傲的一個男子,葬身虎口,想來便是件無法忍受的事情,她終究還是心軟了,將視線重新對上了睿王,想著該如何開口。
睿王眯著眼看著萱草雅的表情,嘴角的笑帶著洞悉一切的開懷,天地萬物,相生相剋,即便她有登天的能耐,一旦抓住了她心底那一處柔軟,也不過是個再尋常不過的女人罷了,萱草雅如此,睿王深信晏亭也會如此,他已經料到了萱草雅會妥協不是麼,想必晏亭也逃不出他的手心的。
想到這些,睿王的笑愈發的明顯,看在萱草雅眼中,只一個詞彙形容這樣的睿王,邪魅!
睿王的視線只是淡淡掃過萱草雅,瞭解她心意之後,便把目光對上了猶自低頭盯著面前那一小盤熟肉的晏亭。
萱草雅見睿王盯著晏亭。心頭一動,當即想到稍後一定要找蒼雙鶴說這事。以前她就知道睿王惦記著晏亭,可那個時候他還是有些收斂的,哪像現在這樣的肆無忌憚。
“晏愛卿,你以為如何?”
晏亭自然是見了公子野的落魄,不過她看了一陣,只是覺得有些莫名的辛酸,也不想再多關注,只是盯著眼前盤子裡的熟肉,腦子裡想到的全是自己如今在睿王眼中大概也同這肉一般,只有躺在這裡任他享用的份,她是斷不會從他的,就算沒有蒼雙鶴,也不可能嫁給這樣一個野獸一般的男人。
既然不想嫁他,就要動動腦筋,睿王是不懂愛的,嫁給他的女人多半都要吃苦,他說很喜歡她,在知道這件事情的人眼中,大概也要覺得睿王待她實在不同,可即便如此,睿王也是會在不高興的時候拿硯臺砸她額頭,他還沒得到她呢就這樣對她,若然將來他得到了她,她這樣的散漫性子,哪天惹他不悅,他還不得砍了她的腦袋,想想就覺得全身冒冷汗,總要拿個萬全之策脫身才是,他離一統大業的目標越近,她越危險。
晏亭腦子裡全是怎麼脫身,哪裡會注意周邊的情況,聽見睿王突然點到她的名字,身子幾不可查的抖了一下,隨後強自鎮定的抬頭對上了睿王的視線,臉上維持著良好的微笑,眼睛卻是四下游走,小心的觀察在周邊的情況,以確定睿王究竟再問著什麼,見萱草雅眼底現著一抹異樣的流光,晏亭轉過頭看著大殿樑柱邊癱跪著的公子野,大概明白了睿王想讓她說些什麼。
她看不分明情起情滅,好在有萱草雅幫著她,讓她懂得有些事情不是她想彌補就彌補得了的,經萱草雅的提醒,她沒鑄成錯事,將卿玦逼進更難堪的境地,實在算她欠了萱草雅一個人情,此時,無關乎她與萱草雅的交情,同樣皆是過去的感情,萱草雅幫了她一次,她自然要還她。
清了清嗓子,從容的站起了身,對睿王煞有介事的躬身施禮道:“大王,我大央乃仁義大邦,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