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月的耳朵上。冷月歪著頭驚叫:“城哥……哎呀,城哥……”
女人擰著冷月的耳朵,咬牙切齒地說:“瞧你長得人模狗樣的,怎麼就不學好呢你!小小年紀就吃喝嫖賭,以後能找著物件嗎?你想打一輩子光棍兒啊你!你是誰家的?你老子叫什麼?……”
“救命啊,城哥!”冷月感覺自己的耳朵快被擰掉了,有心一腳踢飛這胖女人,又被她驚人的氣勢鎮住,不好施展。
“大嬸,你先鬆開他,我是他哥哥,有話好說!”邊城也感到了萬般本事無法施展的煩惱,總不能對一個女人動手吧?
“什麼?”女人擰著冷月的耳朵,轉向了邊城,用手指點著他的胸膛,逼得他步步後退,“你叫誰大嬸?我很大嗎?我很大嗎!——”
“這個……”邊城一時語塞。
“親愛的老婆大人……”光頭又是鞠躬又是搓手,“我們回家再進行思想政治教育好不好捏?您看那帥哥的耳朵都快被您教育成兔子了,這個整容費是很高的,咱賠不起哈……”
那女人終於鬆開冷月的耳朵,又揪起了自家男人的耳朵:“你也知道人家是帥哥啊!你說人家能長成那樣兒,你他媽的怎麼長成這樣兒?我這朵鮮花算是插、你這牛糞上了……”
冷月捂著劇痛的耳朵呻吟,聽到“鮮花”兩個字還是忍不住噗嗤一聲。邊城抓起他的胳膊:“還笑呢,快跑吧!”
兩人一口氣跑出千米之外,才驚魂甫定地停下腳步。兩人彎腰喘息著,一抬頭對上眼兒了,思及剛才情景,不禁哈哈大笑起來。
“我算見著比弄月更恐怖的人了!”冷月張開雙臂,摟住邊城的腰。
邊城攬住他的肩膀:“看你還敢去賭酒!”
兩人摟腰搭背地往前走著,一路低聲笑語。街上很安靜,溫度雖然很低,卻沒有什麼風,乾冷乾冷的。夜空就像一個黑色的懷抱,神秘而莊重。無數亮晶晶的小星星在那懷抱裡安然地眨著眼睛。
冷月昂頭看著星星,突然感到心胸開闊,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又撥出去:“真好。”
“什麼真好?”邊城偏頭凝視他,他的眼睛在夜色裡顯得深沉而柔和。
“夜晚真好,星星真好,空氣真好,街道真好,城哥真好,一切都好。”冷月說。
邊城深有同感,用力擁了擁他的肩膀:“如果你願意,我們可以在這裡度過餘生。”
“你這算是向我求婚嗎?”冷月狡黠地微笑。
“未嘗不可啊!”邊城駐足片刻,然後拉起冷月的手腕,走進了一家飾品店,裡面擺滿了少男少女們的裝飾品。他們在店主姑娘萬般驚詫的目光裡,花了二百四十塊錢,挑選了兩隻純銀對戒。
站在路燈下,邊城拿出一隻戒指,拉過冷月的手,有點忍俊不禁:“雖然很寒酸,但是……”
冷月抽回手笑著捅了邊城一拳:“你他媽能不能別笑!”
“你還沒笑嗎!”邊城再次拉過冷月的左手,將純銀指環慢慢套在他的無名指上,又握住他的指尖,在他手背上情深一吻。
“如果早點想到這個,就不至於送你銀戒指了。”邊城有些歉意地說。
“而且這銀戒指還是用我賺的錢買的。”冷月吃吃地笑。
“會還給你的。”邊城伸出手,“幫我戴上吧。”
冷月笑吟吟地拿出另一隻指環戴在邊城左手無名指上:“用不著你還我,以後上、床的時候讓我在上面就行了。”
“你想得美啊!”邊城將他攔腰抱起,飛快地旋轉,“婚禮結束,回家入洞房吧!”
“快放我下來!”冷月抱緊他的脖子,“小心你的手!”
“我的手已經好得差不多了。”邊城低頭在他嘴唇上啄了一下,“既然是婚禮,總要慶祝一下吧?我們去吃大餐吧?”
冷月躺在邊城懷裡,伸出手插、進牛仔褲兜裡,用力掏出一把零錢,仔細數了數,抬起頭:“錢不夠。”
“那還是回家吃麵條吧。”邊城抱著冷月就走。
沒走幾步,忽然感覺臉上涼絲絲的,他們同時抬頭去看。無數潔白的雪花從半空飄飄灑灑地墜落下來。
“哈,下雪了。”冷月從他懷裡伸出手去,接住一枚晶瑩的雪花。
“這一定是世上最豪華的婚禮,”邊城說,“連上帝都給我們送花兒來了……”
“城哥,這是神的祝福嗎?”
邊城點頭:“所以,我們一定要幸福。”
“我們的幸福可不僅要感謝神,還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