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神的祝福 。。。
這夜,還是那幾個男人圍著一堆啤酒和五千塊錢。已經有人陸續敗下陣去,只剩下冷月和對面的兩個男人。其中一個就是上次那個狂噴的光頭,還有一個腦後紮了個小辮子,長了滿臉青春痘。光頭對於上次的敗北十分不服,又嚷嚷著叫來了五十六度的紅星二鍋頭。冷月心裡發憷,但面上平靜,讓人摸不清他的深淺。他像往常一樣拿過二鍋頭,乾脆利落地咬掉瓶蓋,對著嘴就要往裡灌,突然從後面伸出一隻手,不由分說地奪過他手裡的酒瓶。冷月大驚,以為是弄月派來的殺手,回手一記鷹爪鎖向對方的咽喉。
“冷月!”他的攻勢被擋住,同時聽到一聲低喚。他驚喜地回頭:“城哥!”
邊城就勢拉了他一把,把他甩向自己的身後,然後微笑迎向了面前的兩人:“我替他。”
“我們都喝了半天了,你才來替,你倒會撿便宜!”小辮子說。
“你們喝了多少,我補上就是了。”邊城直率地說。
“算了吧,城哥,你手上的傷還沒痊癒呢。”冷月小聲制止他。
邊城似是有點生了他的氣,並不回答他的話,仍看著面前的兩個男人。光頭和小辮子相互交換了一下眼神兒,光頭粗聲粗氣地說:“也用不著你挨瓶地補啤酒了,你就把你手中的二鍋頭喝下了,我們再重新開始。”
“你們把人當傻子耍呢吧?”冷月冷笑著說,“我們喝的啤酒連半瓶二鍋頭也抵不上,佔便宜不是這麼個佔法吧?”
光頭自知理虧,但還是梗著脖子硬撐:“反正要替就是怎麼個喝法,要麼就不替!”
冷月還要說什麼,邊城攔下他,然後舉起酒瓶,一口一口,不急不緩地吞入喉嚨。一瓶酒下去,連口氣也沒換。他在當事人和圍觀者目瞪口呆的神色裡,面不改色地把空酒瓶放在了吧檯上,微笑說:“可以開始了吧?”
冷月微微蹙起眉頭,他從不知道邊城有這等酒量。在他眼裡,邊城喝酒向來以品為主,淺酌小飲。不過也是,他還一直以為他的城哥只會打打太極呢。他對這個男人,真是知之甚少。
光頭和小辮子看見邊城這樣的喝法,就知道遇到高手了,腿都哆嗦了。可是這個節骨眼上,也不好望風而逃,只能死戰到底。
“那……那……”光頭結巴著問小辮子,“接下來我們怎麼喝?”
“你問我,我問誰?”小辮子沒好氣地說。
“既然二位難以決斷,我們就來個三中全會吧。”邊城提議。
兩人一聽三中全會,兩腿一軟,差點趴下。所謂三中全會就是把啤酒、白酒、洋酒兌在一起喝。能喝酒的人很多,但能喝混合酒的人就少之又少了。這個真真能醉死人的。
邊城見兩人神虛氣短,但就是不肯知難而退,就招手叫過服務生,吩咐一番。不一會兒,服務生就端來三個水晶缽,當著所有人的面在每個缽裡都倒入了半瓶白酒,半瓶啤酒和半瓶洋酒。除了啤酒之外,白酒和洋酒的度數都很高,絕對是烈酒中的烈酒。
邊城端起水晶缽:“你們可以選擇現在投降,全身而退;也可以選擇爛醉如泥,抬著回去。”
“操,我就不信了!”光頭端起缽子,“老子縱橫酒場三十年,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還能怕了你這個小白臉兒!”說著把缽擎到嘴邊,剛準備喝,忽然聽到一聲咆哮,猶如河東獅吼,從天而降。
“禿驢!——”一個五大三粗的女人氣勢洶洶地闖進來,一把揪住光頭的耳朵,“你這狗孃養的,深更半夜不回家,給我在這兒灌馬尿!”
光頭歪著腦袋,躲閃著女人的巴掌:“老婆,老婆,輕點兒,我再不敢了!”
“輕點兒?我輕你妹兒!”女人翻來覆去扇著她男人的耳光,“看我不揍死你這兔崽子!”
邊城和冷月從沒見過這種陣仗,一時都愣住了,眼巴巴地看著那女人行兇。
“你又跟哪個王八兒子賭酒呢?”女人搡了光頭一把,把目光投向了小辮子。她掐腰上前,豎起一根粗短有力的食指,點著小辮子的腦門,“你啊你,不學好啊你!毛兒還沒長齊呢,就學著不三不四了!老孃今天就替你老子教訓你這龜兒子!”
“饒了我吧,嫂子!哎喲——”小辮子捱了一下子,一貓腰從她胳膊底下溜出去,腳底抹油地跑了。
女人肥胖的身子原地兜了個圈子,差點撞進邊城懷裡。她抬頭兇巴巴地瞪住了邊城:“還有你是吧?你是誰家的小子?”她抬手就去掐邊城的耳朵,邊城一閃頭,她的手結結實實地抓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