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孟棠捂得嚴嚴實實,但她還是覺得這個男人的品性不錯,夠正直。從最初見到他的照片到現在,好像每次見他一次,瞭解多一些,就會對他的印象更加分。孟棠內心深處也覺得有點可惜,這麼完美的物件,可惜只是假的。他找到她也不過是要滿足爺爺的心願。
其實他這麼多年一直單身,她猜測不過有幾個原因,一是他的工作的特殊性,二是他眼光太高,三大概是他早就有了心上人吧。
無論哪個原因都好,她都要調整好自己的心緒,千萬可不要陷進去。想想別的期待,比如和他離婚之後去美國陪伴父親,比如去C市和舊同學死黨相聚。
孟棠深吸一口氣,對著他的後背問:“那我們怎麼睡?”
陳淮陽這才回頭看了她一眼,似笑非笑地說:“這只是第一晚,以後這樣的戲份少不了,那就先實踐一下,一起睡唄。”
孟棠想想也是。大學時期她經常和幾個關係要好的同學去登山野營,也沒這麼多講究,一起睡也沒什麼。
於是她也沒堅持,贊同道:“那好吧。”
陳淮陽臉上的表情顯得有些錯愕,他只是開玩笑想逗逗她,看她激烈反對的模樣。而她就答了“那好吧”三個字?
孟棠脫了鞋上床,躺在了唯一的枕頭上,笑著說:“以前我們幾個同學一起出去野營也這樣睡過,你不用太介意。”
陳淮陽略顯僵硬地應了一句,“幾個同學都是女的?”
“男女都有啊。”孟棠想起好友姚瑤還在那次還把鞋子弄沒了一隻,大家在深山老林中幫她找鞋的情景到現在還會覺得很好笑。
陳淮陽的臉色已經難看得不能再難看了,可偏偏她還像是在想美好回憶似的,讓他惱火。
他好半天沒說話,孟棠意識到自己話又多了,和他提什麼以前的事。他大概也不感興趣吧?
而她一回頭就看到陳淮陽側著身子躺在了地上。
孟棠愣了好一會,然後坐了起來,“你躺在地上做什麼?”
“你睡床我睡地。剛才只是開玩笑,我沒有和女人同睡一起的經歷,也不習慣。”
“”孟棠一時之間不知該接什麼好,這個男人真是彆扭又驕傲。既然他喜歡睡地上那就由他睡好了。
時間還沒過五分鐘,孟棠率先打破了沉默,小聲道:“其實我也只有一次。因為那次我們迷路了,被困在深山裡,周圍怕有野獸出沒,所以大家睡在一起比較安全。”
陳淮陽沒有說話,只是臉上緊繃的線條已經緩和了下來,唇角勾起一個陽光的弧度。
過一會孟棠又坐了起來,把枕頭放在大床的中間,然後趴到床邊低頭看他,“我用個枕頭擋在我們中間,你也上來睡吧。今天天氣這麼涼,而且這怎麼說是也是你的床。”
陳淮陽也坐了起來,有些好笑地看著那個枕頭,“我要真想對你做什麼,別說一個枕頭,就是十個枕頭疊在一起也沒用。”
“”
他忽然伸手揉了揉孟棠的頭髮,眼角眉梢間都是陽光般的暖意,“好好睡吧,別擔心我,在部隊裡參加特訓時比這艱苦百倍的環境我都試過了,一個大男人沒這麼嬌氣。”
孟棠以前有個同班十多年的男生,從小學到大學,每次跟她打招呼的方式都是踢她椅子或是揪她頭髮,吊兒郎當的,她的耐心全在他身上消磨光了,所以她尤其反感別人碰她頭髮。
現在陳淮陽也碰了她的頭髮,可她卻一點也生不起氣來。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一物降一物?她在陳淮陽身上已經開了太多先例,這是淪陷的前奏,不是個好現象。
後來陳淮陽就真的睡在了地上,孟棠對他有些鳩佔鵲巢的於心不忍,也有些對這樁契約婚姻的愧疚。
直至入夜,窗外的大雨從沒停過,房頂上一直都有被傾盆大雨捶打的聲音,窗簷上也滴滴答答地響著。室內的鐘擺有規律的擺動著,迴圈不息的聲音在黑暗中顯得很平和。
“你並不喜歡我,甚至不瞭解我。為什麼還要嫁給我?”
陳淮陽在黑暗中看向大床的方向,平靜地問出了這句話。晚上在客廳裡發生的一幕他看得很清楚,父親追問時她明顯有些避重就輕,還有那些讓他不能理解的破綻。
孟棠微怔,他怎麼發現自己沒睡著?不管了,裝睡到底。
陳淮陽知道她在裝睡,也不點破,像是自言自語似的呢喃道:“雖然我們現在還只是假結婚,但我會給你一切婚姻裡該有的坦誠和信任,希望你也一樣。”
孟棠在聽到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