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護知縣長子時,卻被姜玉姝抬手阻止,她鎮定道:“燁兒,過來。”
“啊?”郭燁策馬靠近母親,初生牛犢不怕虎,好奇打量馬車內的人。
華服男子篤定問:“你是郭弘磊的兒子,對?”
郭燁點點頭,順勢問:“原來您認識家父?”
“當然,認識二十年了。你是他的長子?”
郭燁又點點頭。
“多大了?”
姜玉姝絞盡腦汁地回憶,“犬子郭燁,十四歲了。”
華服男子頷首,抬手拍拍窗臺,一副感慨萬千的模樣,“十四歲?上次來西北,竟然是十四年前了嗎?”
作者有話要說: 我究竟有多久,沒有日六了?掰著手指也數不清吶……
第277章 升遷喜信
“十四年前?”
“唔, 十四年了。”馬車內的華服男子大發感慨,對郭燁說:“小子,你這張臉, 簡直跟你父親一個模子印出來的!熟悉的人, 一眼便能猜出你是郭弘磊的兒子。”
少年不由得摸摸自己的臉,一邊納悶暗忖“你是誰呀?用這種語氣直呼我爹姓名的, 全西北找不出五個人”,一邊頷首道:“不少人這樣說, 都說特別像。不過,我現在遠遠不如家父高大強壯。”
“哈哈哈。”陌生男子和善健談,“小子, 多練練體格,過幾年就壯實了。”
郭燁胸膛一挺,“從小就開始練了!”
馬背上, 姜玉姝詫異皺眉,陷入回憶中, 心想:十四年前?真是久遠,有些記憶已經模糊不清。
當年, 全家正在服刑,充軍屯田,我懷著燁兒的時候, 仍住在月湖鎮劉村,東奔西走,忙於栽種土豆……思考間, 她亦感慨萬千,抬眸,端詳馬車內雍容貴氣的男人,須臾,猛一個激靈,恍然大悟:
當年,我是種田的流犯,面朝黃土背朝天,與村民為伍,終日和莊稼打交道,犯人行動不自由,一年頂多奉命去兩趟縣城,向縣太爺稟報收成情況。除了縣衙官吏和衛所百戶之外,壓根不認識什麼達官顯貴。
但記憶中,曾經偶然遇見一位皇子,天潢貴胄!
姜玉姝驀地一拍額頭,吃驚睜大眼睛,打量略顯富態的男子,費勁從記憶裡翻出了他,脫口問:“十四年前,收復庸州前夕,朝廷調撥糧草供給西蒼,那天,在月湖鎮附近的官道上,您和您的兄長,負責押運糧草,對嗎?”
馬車內的男子意外一笑,威嚴答:“你盯著本王看了半晌,總算想起來了?本王還以為你徹底忘了呢。”
當今天下,有幾個人能自稱“本王”?
承廣帝駕崩,太子登基,為永慶帝,以雷霆手段清除異己後,封賞了恭順自己的弟弟們。其中,永慶帝的胞弟九皇子,封號為“安”,也只有安王,年齡才與馬車內的男子對得上。
“下官、下官沒忘。”姜玉姝尷尬之餘,發覺自己一直坐在馬上俯視親王,倍感不妥,迅速下馬,並揮手示意兒子和隨從下馬,勉強定定神,試探著,意欲下跪——
“免禮!”安王立刻阻止,“此處人多,不要驚擾老百姓。”
“是。”姜玉姝疾步靠近馬車視窗,拱手躬身,小聲致歉:“咳,下官眼拙愚笨,竟未能及時認出安王殿下,實在是不應該,失禮之處萬望海涵,求殿下饒恕下官眼拙之罪。”
安王生性仁厚,悠然一揮手,“姜知縣不必惶恐。本王方才說笑罷了,十幾年前,僅一面之緣,你能回想起來,記性算是不錯了。”
姜玉姝鬆了口氣,“多謝殿下寬容。”
本王?安王殿下?郭燁和衙役們震驚無措,呆住了,面面相覷,不敢置信,本想學著知縣下跪行禮,卻聽安王說“免禮”,便紛紛停下,茫然且緊張。
這時,車隊後方,庸州知府紀學璉,老人被顛簸得腰痠背痛,剛從一輛樸素小馬車裡鑽出來,便被眼尖的郭燁瞥見了,少年立馬告知:“娘,快看,紀知府!”
姜玉姝依言一望,見知府點點頭,她就明白了,瞬間打消對安王身份疑慮。畢竟十幾年過去了,對方發福,外貌變化不小,令她不太確定。
“不知道,表舅有沒有跟著來圖寧?”郭燁期盼搜尋四周。
她輕聲答:“不用找了,肯定沒來。前陣子,你表舅外出辦差去了。
“哦。”郭燁難掩失望,一貫喜歡溫文爾雅的裴文灃。
姜玉姝餘光一掃,暗暗猜測前方馬車主人的身份,恭謹問:“快天黑了,春寒料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