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保暗叫僥倖。
“這事哀家已有安排,還有高起在……”
說這話時,茹喜也不知是篤定還是期望,她心底深處正泛著一股股隱隱的不安,總覺得有什麼地方遺漏了,或者什麼事辦錯了。
常保道:“就怕高起也有異心啊,此人自成一路,手握三四千精兵,小兒子還守在皇上身邊……”
茹喜皺眉,依稀感覺到了什麼:“常保,你在想什麼?是不是白日那些爭論亂了你的心,也想著繼續跑!?”
她再罵道:“蠢才就是蠢才!想事就不過過腦子!還能跑到哪裡去!?寧第九百七十七章 盛京亂起古塔!?朝鮮!?聖道調來的百戰雄師還在路上!呆在盛京,手裡還有幾十萬顆頭顱可用,還能遙制大半個遼東,這一跑,還有什麼籌碼跟聖道周旋!?”
常保想說什麼,卻閉了口,就一個勁地叩頭。
出了寢殿,常保一聲長嘆,步履沉重地回了自己的居處,卻發現一人已等了他許久,是原北京城九門提督,現在的盛京“八門提督”,步軍營統領鄂善。
“拱聖軍已經入城了,你就不擔心他們拿我們的人開刀!?”
在北京城時,常保這個太后駕前紅人跟訥親、慶復和鄂善還多有嫌怨,可到了盛京後,面對當地滿人,尤其是武衛軍的排擠。以及深得重用的高起的威脅,他們這些人就抱成了團。鄂善嘴裡所謂的“我們的人”,就是依附於他們的那些旗人。
滿人裡的大姓貴胄都跟宗室有關。而北遷旗人裡的精英分子則投靠在他們手下,此外,北京旗營的數萬家眷也抱成了團。緊緊抱著他們這一派的大腿。
這些旗人遷來盛京後,跟當地滿人爭執頗多,同時第九百七十七章 盛京亂起也因盛京聚了幾十萬人,糧米和各類物資都驟然緊張,雙方已不僅僅只是意氣相爭。
拱聖軍就是以前的武衛軍後翼,本就出自遼東滿人,班第領著這幫人入盛京,以禁絕恂親王告滿人書為藉口。要拿一萬人頭,這人頭該從哪裡出,答案顯而易見。
“我跟太后說過了,太后說,還有高起在。而且……拱聖軍的人頭,也是額外之數。”
常保的話底氣很是不足,他對這事也有很大顧忌。可太后的謀劃就是要以滿人的人頭血祭,而且時勢激盪,必須要快要狠,北遷來的京營鴉片兵根本指望不上。
他們手下的鴉片兵跟北遷滿人沾親帶故,讓他們摘人頭。只能去摘盛京本地滿人。那結果很明顯,跟盛京滿人沾親帶故的拱聖軍就要反了,再加上盛京本地滿人,太后還怎麼保住權柄?
常保對太后的謀劃很清楚,那就是先對北遷滿人動刀,再由高起對拱聖軍動刀,而到最後……常保猜想,就該由他們這股太后的真正嫡系來對高起動刀了,這個次序錯亂不得。
鄂善憤聲道:“你的意思,是咱們的人亮著脖子,等班第來殺,再指望高起來給我們報仇!先不說這事上,太后的用心很不公道,就說那高起……他真能靠得住!?”
高起靠不靠得住,常保不敢說話,只厲聲道:“你敢置疑太后的用心!?”
鄂善冷哼道:“你真知太后用心?”
常保抽了口涼氣,連鄂善也開始懷疑太后的立場了?
接著常保一轉念,恨不得抽自己一耳光,讓自己假扮聖道皇帝顛鸞倒鳳,還傾述心聲,滿口傾慕而不得的幽怨,太后能是什麼立場!?
之前他是不在乎這個的,他也不敢在乎,太后將鈕鈷祿氏留在了關內,就帶著他一根獨苗北遷,隨時都能以裡通南蠻的罪名處置了他,天可憐見,他想裡通都找不到路子……
外人都當他是茹喜裙下面首寵臣,可誰人能知他的苦楚呢,現在胸口都還火辣辣的痛,都是太后抓的擰的,身子更是發虛,太后這年齡,便是他吃壯陽散,這段日子天天宣淫,也有些熬不住了。
見常保臉色又青又白,鄂善再幽幽道:“或者,我們也都不知你的用心。”
常保心神更是恍惚,一股孤苦無依的感覺充盈全身,他當然不敢道破太后愛慕聖道,這一切作為都可能是在取悅聖道,說破了這一層,他也將是犧牲品,但他也絕不想跟著太后一同墜入深淵,他也是個人,總得為自己的小命和未來考慮。
常保低聲問:“你就直說吧,你有什麼用心?”
鄂善微微一笑,知道常保已有了想法,他朝某個方向指指:“不管我們做什麼,皇上得護好了。”
盛京莊親王府,莊親王允祿對衍璜等一大幫宗室道:“不管怎麼亂,咱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