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你老先生怎麼去想,沒別的事就請便,在下不想得罪。”
這句話是軟中帶硬,同時還有些威脅的成份。
“好小子,你的舌頭還挺靈便的,得罪,就憑你也敢對我老人家用這兩個字。”
石家輝的容忍已到了極限,目光望向月女,眼中之意是準備動手,月女將頭微點,她表示贊成動手。
石家輝吸口氣,挺挺胸,眸子裡隱泛殺光。
“老先生要迫在下得罪,那也是無可奈何之事。”
“跟人小子動手我老人家有失身份。”老小子偏頭想了想:“等那天要我老人家那徒弟來教訓你。”
“老先生的徒弟是誰?”
“浪子三郎!”
“他?”石家輝與月女異口同聲叫出來。
“哈哈哈哈……”怪笑聲中,老小子如風飄逝。
石家輝與月女面面相覷。
“想不到這老頭是浪子三郎的師父,師徒兩倆倒是一樣的德性,怪不得傳位大典大那天浪子三郎前來攪局,我一直在想浪子三郎搗亂的目的何在,原來是奉師命探路的,可是……這糟老頭子到底是什麼來路,可惜爹不能表達。”
石家輝說完輕輕挫了挫牙。
“從浪子三郎身上著手一定可以查出來。”
“他真是來討舊賬?”
“依我看……目的是‘玄功解’,討賬是藉口,如果真是有什麼恩怨,他可以光明正大的拜堡,能與爹結樑子的必定不是等閒之輩,何必耍花招。”
“也許二孃……”
“對,回去問我娘,如果這糟老頭真與爹之間有什麼恩怨。我娘可能認得出來,不必多費心思去胡猜!”
“二叔,我突然想到—個人。”
“大嫂想到誰?”
“殺害’玄衣門’門主‘玄衣老人’的‘江湖第一人’江天尺。”
“大嫂怎會想到他?”最深沉的石家輝也不由激動。
“兩個理由,第—、‘玄衣老人’到堡裡來通風報訊引起了他們的殺機;第二、他當年敗在爹的手下,所以說要討一筆陳年舊賬。”
“大嫂的意思是說糟老頭便是江天尺?”
“我認為非常可能,除了他誰敢奢言向爹討債?”
“大嫂分析得非常合於情理,不過……我也有個粗淺的看法?”
“什麼?”月女眸光閃了閃。
“玄武門主是武林中出名的好好先生,為人處世敦厚仁和,而那老頭又不類兇殘之輩,他有可能殺他麼?”
“二叔,江湖上狼披羊皮的人不在少數,俗話說知人知面不知心,單憑外表不能判斷一個人的善惡。”
“大嫂說的是,我們回去向娘求證吧!”
叔嫂倆與七名武士離開之後,一條人影從墳包間冒了出來,赫然是浪子十三,望著西偏的明月他在自語……
老小子會是江天尺?
他會是殺害玄衣老人的兇手?
退位堡主石中龍風癱之事已傳遍,他會不知道?
石家輝對月女似乎超過叔嫂之情,他真敢有此居心?
仇中親,親中仇,我將如何面對這事實?
……
石家堡—一—
裡裡外外,戒備森嚴,三步—崗,五步—哨,遊動警衛人一組,來往邏巡頻繁,彷彿有什麼大事要發生。
不錯,的確有大事發生,而且正在進行。
懸有“我武維揚”巨匾的大廳裡,此刻氣氛緊張,已將到爆炸的程度。
家主石家慶坐在居中的上位,他身後站的是二公子石家輝和總管“萬事通”秋兆年,兩側列坐了近三十賓客,僧道俗尼俱全,老少不等,其中最引人注目的是“陰陽童子”和已經還俗的道姑玄玉,兩人儼若夫妻,再就是來路不明的老小子.別的大增是眾所周知的幫派之主,每一個在座的表情不—,但是有一個共通點一一凝重。
“石堡主,貧道在等你答覆!”發話的是崆峒長老“一元”。
“本人說過,和合道長之死與本堡無涉。”
石家慶的聲調極不平衡,他似乎已經到了不能按捺的程度。
“—元道長!”陰陽童子手搖摺扇,一副貴介公子派頭:“私人恩怨請容後個別解決,主要還是請石老堡主現身—見,澄清四十年前‘玉麒麟’懸案,這是在座每一位同道朋友所最關心的,我們先公後私。”
“對,先公後私!”座中不少人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