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識相的快滾,別惹我老人家生氣。”
“您老……怎麼稱呼?”
武士頭目期期地說,對老小子稱呼也改了,老頭變成了您老,他看出這不起眼的老頭不是好相與,自知吃不下對方,剛才要是老頭對兩名武士動手反擊,現場必是兩具屍體,而他又不能如此回頭。
“你是聾子還是白痴,老小子三個字你聽不懂?”
“晚輩是問您老的尊號。”
“去你的,你配問麼?”
武士頭目下不了臺,如果幾個就這麼被唬回去,勢必要受嚴厲的堡規制裁,當下把心一橫,豁出去了。
石家堡在過去連一隻狗出去都沒人敢碰,而現在老堡主退休之後,接二連三的發生事端,簡直令人難信!
“您老定要逼晚輩得罪?”他還是不敢放肆。
“得罪,就憑你們幾隻兔崽子,哈哈哈哈……”
“老頭,你太目中無人!”武士頭目快氣瘋了。
“呸!”老小子吐了泡口水。
“上!”武士頭目暴喝一聲,首先亮劍。
六名武士也齊齊拔劍迫上,不過心是虛的。
“玩真的?”老小子偏起臉。
“呀?”慄吼聲中,七支劍在月光下幻成了一張森寒光網罩向老小子,聲勢相當驚人。
石家堡武士都是精選錘練的老手,對付一般敵人很少聯手,而現在碰上這無名老者,剛剛露的那一手使他們心膽俱寒,等於是被逼而出手,結果是什麼無法想象。
老小子原地打了一個旋,勁道如山的罡風象逆浪驚波般狂湧暴卷,光網立被卷迸散,六名武士與頭目彷彿颶中的紙紮人,七零八落地被拋到三丈之外,久久站不起身來,好在老子不屑於傷這幾個小卒子。否則不會有半個活口。
“無聊透頂!”老小子自語了一聲。
兩條人影如灰鶴般飄降現場。
武士們立即圍攏,齊齊行禮,為首的頭目出聲道:“見過大少夫人,二公子,弟子等無能失職……”
來的是月女和石家輝。
石家輝擺手道:“你們退開!”
武士們退到兩丈之外。
月女和石家輝開始打量這老小子,看來看去看不出任何名堂,還是個糟老頭子,以兩人的江湖閱歷,有字號的人物不說全都認識,至少有個耳聞,而老小子外表的形象卻完全陌生,他的來路根本無從揣測。
老小子連眼角都不掃兩人一下,面向遠處,彷彿發了痴,他是在欣賞墳場夜景麼?那可就是天大的笑話了。
月女和石家輝交換了一個眼色。
“在下石家輝徘行老二,老先生光臨有何貴事?”石家輝發了話。
“咦!怪了……”老小子半側回身,面對兩人:“墳場是埋死人的地方,又不是私人產業,你小子管我老人家來做什麼?”
“在下只是請教。”石家輝個性深沉,不輕易動氣。
“憑什麼?”
“因為此地是本堡警戒範圍,來了外人不能不過問。
“你一定要查問?”
“請老先生明告。”
“好,那我老人家告訴你,是討陳年舊帳來的。”
“向誰討?”
“石中龍!”老小子眸子亮了亮。
石家輝和月女雙目同時瞪大,互望一眼。
“老先生要找家父?”
“我老人家說話向來只說一遍。”
“怎不光明正大進堡,而來這墳場?”
“這裡處理後事比較方便。”
“在下可以請教老先生的名號麼?”
“不可以,你認不出來我老人家是誰就拉倒。”
“家父欠老先生什麼舊賬?”
“我老人家只認欠賬的本人。”
“老先生!”月女接了話,甜脆的音調甚為悅耳:“很不巧.家翁已正式退出江湖,不再沾染江湖是非,同時也謝絕見客,俗話說父債子還,我們做晚輩的理所當然接下上一代的任何債務。”
“廢話!”老小子嗓門放大:“只要本人還沒進棺材,欠的賬就得由本人還,什麼父債子還,簡直是胡說八道。”
“嘿!”石家輝冷冷笑了一聲,接回了話:“老先生無名無姓,來路不明,擅闖本堡禁地,居然說要討債,難道這不叫胡說八道?”他反譏回去,但措詞不那麼直接。
“你小子是說我老人家胡說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