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貪吃,但也都是好吃之人,刀勝這般說,自不會有人反對。
吃了一會,飛舟艙內有些沉悶,刀勝覺著雷同最近幾日話少了很多,方才只說了一句,再沒什麼言語了,忍不住撩撥他道:“雷同,你這廝怎麼連吃都不上心了,坐那發呆作甚。”
雷同嗯了一聲,沒怎麼回應,直到刀勝隨手抄起一塊魚牛的肉,直接砸了過去,雷同才反應過來,順手接了,扔入口中,大肆咀嚼,好一會才幹笑兩聲道:“我在想著這次沒下注,會不會後悔。”
“少來了……”刀勝自不信雷同失神是在想此事,不過也沒心思多問,他發覺伯昌已經對著那穿透玄窗架設的瞭望筒,開始細瞧起來。
“乘舟那小子來了麼?”刀勝忙也跑到一旁的玄窗,顧不得再去品嚐美食。
雷同呵呵一笑,像是要掩飾什麼一般,趕緊跟著也走到另一扇窗前,總教習王羲不慌不忙飲了一樽酒,又有些奇怪的看了雷同一眼,這才來到玄窗前。透過瞭望筒觀看,眼識越過百丈高的空中。看向那地面的試煉場。
…………
“來了,來了。乘舟來了。”
與此同時,盤旋在五十丈高的巨大飛舟上,一群弟子、教習和營衛也都發現了乘舟出現在試煉場外,喧鬧聲頓時響起。
地面上,乘舟遞上弟子令,驗證過隨身的凌月戰刃,又經過嚴密的搜身,確認和曾報上來所要使用的寶貝、器具、丹藥無一二致後,就進入了試煉場。
“乘舟。這般晚來,瞧不上我麼?”山林腳下,龐放一見到乘舟,原本想客套幾句,可連他自己也沒想到,一句挑釁的話脫口而出,這和他那陰詭的性子極為不合,說過之後,就有些後悔。自己今日怎生這般衝動,心中所想,就直言而出了。
謝青雲一聽就樂了,心說這便是那多詭詐的龐放麼。怎麼一開言,就這許多漏洞,當下露出一臉不屑的神色。道:“沒錯,正是瞧不起你。你想如何?氣不過,要退出賭戰麼?那敢情好。這個時間退出,一萬兩玄銀總是要付出的,不用和你打,就能賺到銀子,於我來說,大好事。”
龐放被嘲諷,只覺著一股憤怒直衝上來,當時就想動手,不過馬上便意識到心緒不對,這般怒意,對於他的戰法影響極大,當即強壓住惱恨,冷笑一聲,大步向山林之上進發。
司馬阮清溫柔一笑,看著謝青雲,豎了個大拇指,跟著也上了山,不過卻是另一個方向,在地形、地貌的試煉場中,為避免影響和干擾到弟子鬥戰,做護的教習不需要跟得太緊,盡力不要出現在弟子的視線裡,司馬阮清身法極佳,速度極快,要做到這一點,又能在有弟子受傷時候,立即出現救人,對她來說,沒有什麼問題。
謝青雲看著司馬阮清的背影,也笑了笑,跟著仰面看著眼前的山林,吸了口氣,找了第三個方向,進入其中。
這才剛開始,謝青雲並沒有用上潛行術,一路不緊不慢,沿著山路向山腰爬去。
山林地形,顧名思義,山中之林,地勢少有平坦,路中路旁皆是林木。此類地貌,比起謝青雲常和六字營弟子習練的密林,要更加乾燥,林木的茂密程度,也不如平丘密林,但因為處處陡峭,在其中潛行,耗費氣力要遠大於密林。
對於弓手來說,卻更方便尋到伏擊之地,居高臨下,以箭傷敵。
六字營相互之間鬥戰,兵刃都換成圓弧木頭,並不傷人。但這等賭戰,則不需要去換,否則鬥戰中歷練變成了擺設,這也是為什麼正式的賭戰,做判和做護的教習要分開之故,若還是和六字營之間那般,只有平江一人,便顧忌不過來。
如此有了一個專門做護的教習,受傷、哪怕是重創之後,也來得及施救,治療武徒乃至準武者體魄的弟子,丹藥再好也比不上武者療傷丹藥,對於滅獸營來說,也是能夠供得起的。
…………
五十丈高空,眾弟子議論紛紛。
“瞧你乘舟也並不如何,方才看了會龐放,再回頭尋他,還不是輕而易舉的找到。”一個光頭弟子嘟囔道:“不是說他潛行術十分厲害麼,若真個厲害,我目光一離開他,再回來,便應該難以尋見了。”
“你居高臨下,當然能輕鬆找到,你若在山林之中,那些樹可不似現在這般小,他潛行到你身後,你未必能發現。”當即便有人反駁。
十五字營的一名瘦高弟子,在替龐放說話:“那可未必,方才我看乘舟一會兒,轉頭在尋龐放,反而費了些眼力才能看見他,龐放可不會潛行術,只憑借他弓手的伏擊本事,便這般厲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