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恂又道:“蘇昌琪無故失蹤,其情可疑。”
公輸楚聽後不禁一怔。
只聽蕭綺雲冷冷說道:“他被我殺了,已毀屍滅跡。”
“什麼?”公輸楚勃然作色道:“你把他殺了?他有何罪?”
蕭綺雲道:“義父還不知道,蘇昌琪屢屢潛入女兒房中,遊言微語,用心卑劣,女兒暗中隱忍不言,誰料昨晚他又闖入女兒房中,以奉義父之命搜尋沈少俠為由,出手輕薄,女兒忍無可忍”
語猶未了,公輸楚望了沈謙一眼,接道:“我已知道,必是蘇昌琪有所挾制,你有名的心狠手辣,他焉能不死?”
說至此一頓,目注張恂道:“事不宜遲,你同雲兒及沈少俠去辦理吧!我需與徐老弟上殘肢入內。”
張恂立時轉身道:“蕭姑娘及沈少俠請隨張某來。”說時,身已邁出一步。
蕭綺雲沈謙二人並肩隨去。
暮靄深沉,餘東藩宅中燈光如畫,閃耀一片,壁角隱處暗樁密護,只是偌大宅院,寂無人聲。
客廳內只有陸文達與餘東藩設局對奕,落子丁丁。
正奕之間,突有一黑衣勁裝大漢快步趨入廳內,稟道:“門外來了一人求見,並抬了四盒禮物,自稱鳴鳳山莊張鄉紳所遣。”
餘東藩道:“命他入見!”
那大漢如飛趨出。
陸文達望著餘東藩微笑道:“本座所料如何?他們意在偵視虛實,看看我等兩人還在麼,來人諒必是能手,待本座對付。”
餘東藩目泛憂慮之色道:“屬下已服用劇毒之藥,不如暫且容忍,飛報教主後定奪,再著手對策。”
陸文達冷哼一聲,語意森厲道:“你怕死麼?徐拜庭比你重要得多,權衡輕重之下,你死了,教中並無絲毫損失,自有人接替,大概你平日養尊處優,這條性命當然看得重了。”
餘東藩不禁心寒膽悸,額角冒出冷汗滾滾如雨順頰淌下,忙道:“屬上不敢珍惜蟻命,身入黑煞門下,雖斧鉞加身也應義無反顧,萬死不辭。”
陸文達冷漠面上泛出一絲笑容,道:“你明白就好啦!”
此刻,那名方才進來通報的勁裝大漢,領著一儒服老者飄然入內。
陸文達一見這儒服老者,面色頓然一驚,“哦”了一聲立了起來,道:“原來張莊主駕臨,怒陸某不知,望乞寬諒。”
餘東藩驚詫更比陸文達尤甚,匆匆起立,兩目炯炯,不勝駭然,大聲叱責那名大漢道:“你怎麼報事不明,使我失禮於張莊主。”
張恂微笑道:“餘公子不可責罵於他,只怪張某未把話講明,張某一介俗人怎敢驚動二位,故此謊言晉見。”
餘東藩手一揮,那名大漢急趨而出,遂請張恂坐下。
陸文達這時微微冷笑道:“莊主雖然不懂武功,卻豪氣邁俗,敢踏入龍潭虎穴中,不勝欽佩。”
張恂神色從容,爽朗一笑,答道:“兩位縱有殺我之心,卻為事實所格,不能如願,為之奈何?”
陸文達目湧殺機,冷冷說道:“此時殺你易於反掌,你道陸某真的吞下那粒白色藥丸麼?”說著右手緩緩抬起。
張恂突然高聲大笑起來,陸文達不禁心中微震,喝道:“你笑什麼?”
只見張恂笑住,面色一整,緩緩啟齒說道:“你未吞用藥丸,死得更快。”
陸文達冷然一笑道:“你不必枉費心機,餘兄服下藥丸,陸某仗著手法巧妙,瞞過你們,但為何我倆頭暈均消失,顯然你那名武師別有居心,用意至明。”
張恂微笑道:“張某平生仗著察事入微,智計過人以維財富,雖兇頑大憝亦不敢侵犯鳴鳳山莊,張某不是沾沾自喜,但你們究竟棋差一著,有言聰明反被聰明誤,陸先生,你用逆搜真元之法,是否感覺體內有異,只怕餘公子能先見你慘死之狀。”
陸文達暗暗大駭,試運逆搜之法逼運真氣一轉,只覺渾身經脈立生麻癢感覺,而且帶有針刺灼痛。
不禁面色微變,冷笑道:“你此來用意就是為了告訴我這一點麼?”
張恂淡淡一笑道:“不錯,張某方才在寒舍,已瞥見陸先生用偷天換日手法,將右手藥丸換交左手。當時因張某見陸先生別有居心,故不出言相驚,事後想起張某既非武林人物,何必結怨,是以特來奉告。”
陸文達道:“你是說叫我還是服下白色藥丸的為是?”
張恂微笑道:“性命休當兒戲,何須張某贅言。”
陸文達取出一顆白色藥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