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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我不是在宣佈對你的所有權。”——這句話便無聲湮沒在短暫交疊的唇間。

“所以……這次又是為了什麼?”John突然覺得自己像重返戰場,生關死劫,反而異常冷靜。

“恭喜你和某人分手?”

“…………”John並沒有否認,也沒有說話,沒有像上一回那樣告訴他:人們通常不這麼跟朋友說恭喜;人們通常不會為了這種事兒跟朋友說恭喜;不是某人,是Sarah。

“我搜過了,John,維基百科裡沒有那個註解。”John看到Sherlock的臉上又帶上了那種像在觀察自己一樣的表情,耳聽到他對自己說,“以及它告訴我英國首相不叫Harry Potter。”

“所以?”

“所以,”Sherlock終於收回那個觀察用表情,嘴角驀然上挑,像他每一次所做的那樣,斬釘截鐵地指明真相,“你愛我。”

而後世界上唯一的諮詢偵探再次俯下身,吻上他唯一的室友、助手、朋友的唇。

John承認他的手終於抖了——不是顫抖地推開對方,而是顫抖地將他拉得更近。

雖然哪裡像是缺了一環……吻……John覺得他這輩子大概都搞不懂那個什麼演繹法推理了……舌頭……對方到底是如何跳到最後的答案的……溫暖……手為什麼還在抖……溼潤……不,你不怕被男人親……柔軟……你可是個入侵過阿富汗的純爺們兒……纏綿……還是伊拉克來著?

Sherlock悄悄站直身,感受著懷中人因不願結束這一吻而自願踮起腳尖,從喉嚨深處發出幾聲低沉而模糊的笑聲,像貓被人愛撫下巴時滿意地咕咕嚕嚕。

John的意識從大本鐘的時針尖飄到胡夫金字塔最頂頭的那塊磚,隨著悉尼歌劇院的白帆船乘風破浪,又不辭辛苦地爬過幾萬米古長城,才終於回到了貝克街221B的客廳——他意識到自己確實是在吻他,這個自大的、自負的、自我中心過頭的,名叫Sherlock Holmes的混蛋。

“呼吸,John,”Sherlock適時放開懷中人的唇,含笑凝視他因為缺氧而聚焦困難的瞳孔,“還是說你那個小腦袋永遠沒辦法一心二用?”

“…………”John努力換著氣,試圖說點什麼來反駁那句funny little brains,然後一如往常地以失敗告終,真心覺得自己的表現拉低了整條街的智商。

“不,MY dear John,”Sherlock則一如往常地猜到了——推理到了——他的念頭,手指偷偷潛入他的衣物,在他背上緩緩遊弋,“你拉高了整條街的性感指數。”

“……嗯……門,”在對方的手指更進一步之前,John終於揀回了一點理智,提醒同居人他們的客廳門還開著,並趕在Sherlock開口前及時警告了一句,“that’s NOT fine!”

John知道通常人們在做愛前會幹什麼——脫衣服,是的,他知道——儘管他從沒想過有朝一日自己會把Sherlock Holmes和做愛放在同一個句子裡。

那通常也是最混亂的部分,John是指,人畢竟只有兩隻手,而那些紐扣和拉鍊簡直像解不完似的,如何不被纏在腳腕的長褲絆倒也是個相當嚴肅的問題。

但當物件是Sherlock Holmes時,John發現一切困難似乎都迎刃而解了——像用小提琴拉出一支輕快的狐步舞曲,他帶著他踏出富有韻律的節拍,衣衫在不知不覺中滑落,一切都那麼的優雅而流暢,靈巧而精密。

他本以為接下來的事情也會保持住這個節奏,但當終於赤裸地被對方壓倒在客廳的長沙發裡時,John才猛地意識到,自己大錯特錯了。

那也是他最後的意識——不,John並沒有戲劇化地暈過去,意識始終在那裡,只是無法運作,像只沒有通電的微波爐。

He is playing him——他的腦中似乎曾短暫滑過了這樣的句子,但是看在上帝的份上,這個句子甚至不是英語,根本沒有這種英語!

他奏響他像奏響一把小提琴,用手指,用嘴唇,用他深埋在他身體中的……John沒有費神去考慮自己為什麼是下面的那個,“活著感受”這件事已經耗盡了他全部的力氣。

恍惚中他知道自己似乎因為太過強烈的快感而說了許多次的No和Don’t,對方則只簡單地反問過一次:Why no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