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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我叫白雲犬,聽不到“汪汪”聲。我摸索著走路,可是往哪邊走都是一樣的黑。難道我已經死了,死後就是這樣無邊無際的黑暗嗎?

我甚至叫了一聲“魔昂”。此時,如果能聽到魔昂的回應,哪怕他撲過來要吃我,也比這無邊無際的黑暗要好上一點兒。

假如我是死了,那我該做點兒什麼?

我就一直往前走吧。雖然不知道是直線曲線,也不知道腳下何時出現羈絆,但如果死了,也不怕再累死或是摔死吧。我就邁著大步往前走。剛開始總是怕踩空,但每一次都告訴自己,空了也摔不死,漸漸的,就邁起大步來。

走了不知多久。原來在颶風中錯位的五臟六腑似乎都已正位——因為,餓的感覺出現了。

死了也會感到餓嗎?還是我已經成了餓死鬼呢?

“吱!”

我忽然碰到了什麼軟乎乎的東西,它叫了一下就跑開去。像是,一隻老鼠。

老鼠!這裡有老鼠!那麼這裡就不是隻有我一個!這還是正常的世間,只不過正趕上了徹底的黑夜,比初一還要黑的夜?我記起那個神仙婆婆說的話,鵬鳥會飛到一個晝夜混沌的地方,該就是這裡了吧?

我又走了一會兒,聽到一陣短促的叫賣聲,那聲音尖尖的,辨不出男女老幼,像那發聲者要故意隱瞞身份一樣,而叫賣的內容更是奇特——“賣眼睛啦!賣眼睛啊!”

我朝著聲音走過去,約摸著停在他附近。

那個聲音問:“你要買我的眼睛嗎?”

“我自己也有。”

“唉,”他失落地嘆口氣,“怎麼都不買我的眼睛呢?”

“你為什麼要賣掉自己的眼睛啊?”

“因為它們什麼都看不見,我留著也沒用。”

“這裡一片黑暗,誰要眼睛都沒用的。”

“真的?”那個聲音有些驚喜,“原來這裡本來就黑暗啊,我還以為我瞎掉了!我原來能看得好好的,有一天忽然就什麼也看不見了,可把我急壞了。”

看來,這裡也不總是黑天啊,只是不知道,這夜要持續多久。

我問他剛才有沒有遇到一隻狗。他說什麼都沒遇到。

“我到哪裡能找點兒吃的呢?”

“你用鼻子聞啊,再用耳朵聽,不遠的地方有一眼泉水,那裡還有吃的東西。”

我仔細聽,沒有聽到水聲。

“你把耳朵貼在地上聽。”

我照做了,似有似無地聽到那麼些許聲音,但又辨別不出聲音來自的方向。

“你耳朵可真笨。”那個聲音無奈地嘆口氣,“來,把手給我,我指給你。”

我伸出手,摸索著,碰到一截冰冷鋒利的東西,差點把我劃到,像是那陌生者的手杖、煙管或什麼其他的物件,如果是指甲,那可真是太長了。

“來,朝著這個方向,仔細聽。”那截東西把我牽引至一個方向。

“現在邁出一步。”

我照做了。

“啊!”那聲音痛苦地叫了一聲,“你踩到我的尾巴啦!”

“抱……抱歉。”我不知道該怎麼解釋,“我……沒有尾巴,所以沒在這方面留心。”

“好啦。你就朝前走吧。”那個聲音說完,便不再講話了。四周又恢復一片死寂,我不能確定他是否還在原地,只能對著黑暗說了聲“再見”,就朝著他給的方向往前走。

好在,走了約百步,我就聽見細微的潺潺水聲。漸漸的,能感受到漂浮著的清新的溼氣。

水聲越來越大,似乎就在近前了。避免踩進去弄髒了水,我便蹲下身,一隻手觸著地往前挪。地上已不同於之前冷冰冰的硬土,而是覆蓋著一層柔軟的草皮。終於,指尖觸進水裡,傳來一陣沁涼的感覺。

我是真的渴了,雖然看不見水的模樣,但直覺中覺得它必定清澈澄淨,於是掬起一捧喝進肚子裡,比想象中還清爽,又接著喝了兩捧。

還未回味,便聽到草皮上傳來腳步聲。我循聲望去,竟然見到一盞珍惜的光明——一隻紙燈籠。燈光中,是一個白髮蒼蒼的老者,他略微佝僂的身體仍很高大,表情嚴肅,眼神不善。他慢騰騰走到我面前,喉嚨深處發出生氣的聲音,“你是誰?”

“我叫無所求。”

“我怎麼知道無所求是誰!你怎麼過來的?和誰一起?”他說著又挑起燈籠向我左右看了看。

“現在只有我一個。我是被一隻大鵬鳥和一陣大風從仙人國帶來的,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