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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部分

冰稜的閃光晃過輕悠的眼眸,頓覺全身如置冰窖。

啪,刀鞘落地。

男人揚起下巴,那完美得令人嘆息的線條,微微緊繃,驕傲得彷彿天下的一切都該踩在他的腳下,他說:

“現在,本王倒要看看,你還有幾把骨氣夠你揮霍,你如何承擔背叛本王的下、場!”

他健臂一振,長刀狠狠落下。

那一剎,她彷彿又看到那日校場重演,他落刀時的表情,那麼冰冷,無情,好似從來不認識她。

☆、34。死不足惜(浪頭很高很大)

——悠悠,記住你今天說的話,如果你敢背叛我,我絕不饒你,我會殺了你,真的會殺了你!

尤記清晨痴痴廝磨耳語,萬般憐寵痕跡未消,沒想到從白日轉入黑夜,一切都倒了個兒。

從他一次又一次殘忍地侵犯她,無所不用其極地侮辱她開始,她已經看清了這個男人的本質。

他狂妄、自大,冷血、無情,自私、自利,更卑鄙、下流,城府極深,深不可測。且脾氣又陰陽怪氣,反覆無常。似乎看起來,只要她乖乖聽話順著他的意,就能相安無事,倍受寵愛縱容;可有時候,毫無預警地就會惹得他生氣,他出手的懲罰,次次都讓人刻骨銘心,思及色變。

他於她來說,就像一顆不定時炸彈。

她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不小心,就會觸到他的底線,炸得自己粉身碎骨,死無全屍。

此時此刻,她憶起他的警告,對於那揚起的長刀,一點兒也不意外。

他曾以性命救了她一命,連她自己都不知道,那樣的相許是怎樣的一種沉重負擔,如果今天他取了她的命,她終於覺得兩不相欠了。

當刀鋒劈落時,她毫無懼意地閉上了眼,抬起頭,彷彿光榮赴死的勇士,甚至,朝他邁出了一步。

這一步,僅是極小的一步,讓冰凝的黑眸驀然一震,殺意封凍的表面瞬間出現了裂痕。

師傅織田瑾的話一下湧上腦海——亞夫,凡事亦需三思而後行,多多審時忖勢,以免後悔末及。

後悔?!

有什麼好後悔的,不就是一個女人。

如果他想要,不知多少女人急著趕著想撲進他懷裡。如果他想要,多的是比她美,比她嬌,比她可愛,比她清純,比她更乖巧聽話、知情識趣的女人,等著他隨意挑選。

他不會後悔!

他織田亞夫的字典裡,從來沒有“後悔”兩個字!

——這畫兒亦可補全,但有些事一旦錯過,就不可能重新來過了。

該死的,他也不屑重新來過!

世界上又不是隻有她軒轅輕悠一個女人,憑什麼他要為她一再破壞規則,甚至藐視皇權,一再把自己的熱臉帖在她的冷屁股上,任她一再侮辱他的尊嚴。

憑什麼?!

她該死,她早就該死了,從他知道她姓軒轅開始,她就該下地獄了。

他竟然讓一個軒轅家的女人一而再、再而三地左右自己,這簡直是不可饒恕的罪行。

他曾經發過誓,這輩子都絕不原諒軒轅氏的人,見一個殺一個,見一雙殺一對。他織田亞夫與亞國軒轅氏誓不兩立!

她簡直不識好歹,竟敢欺騙他,當著他的面說要跟別的男人私奔。

這個該死的女人,死不足惜!

若今天不殺了她,他就對不起自己,更對不起英年早逝的母親。

殺了她,殺了她,殺了她這個該死的背叛者,沒有人可以背叛他織田亞夫,她軒轅輕悠更沒資格!

收縮如針尖般的瞳孔驀然擴張,裡面印著的女孩視死如歸般地閉上了雙眼,嬌小的身影在薄霧繚繞的墨瞳中,似乎在輕輕顫抖,那樣嬌弱柔嫩,彷彿這漫天飛卷的粉色花雨,柔嫩的花瓣拍打在他的臉上,只是輕輕一觸,連溫度都感覺不到,就跌進了冰冷的黑暗中,芳蹤難覓。

她還穿著早晨他親自為她挑選的和服,沉沉如夜的底色上,從腰下灑落一地的粉白花蕊,同他一般玄黑的衣襟襯著雪白的衽口,託著那張粉豔豔的小臉蛋,至今瞧來,仍讓他呼吸一窒。

白日裡辦公時,他只要一閉上眼,就會憶起她這般模樣,兩人站在鏡中端望時,他覺得她就像在他掌心盛放的櫻花,美得奪人心魂,令他痴醉難忘。

這朵兒美麗的櫻花精靈呵,是由他一手調教出來的珍寶,那是怎樣的得意滿足。

他正享受著那首古詩裡“人生若只如初見”的美妙感覺,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