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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教師在課堂上曾出過一個作文題目“繁華的上海”,有的學生寫出了抨擊十里洋場罪惡的憤然之筆,文中寫道:“瞧一瞧外灘,有一座和平之神的銅像,在走過不幾步侵略中國的巴夏禮銅像,虎視眈眈看著他的後輩在侵略中國,黃浦江裡的帝國主義兵艦大炮口,還朝著我們的土地,這難道是上海的繁華嗎?”實際上,在陳鶴琴的內心深處,這種國家和民族的情結始終都很強烈。為此,在華童學校升國旗就成為陳鶴琴向租界當局力爭的一項權利。

實際上,陳鶴琴的辦學活動在一定程度上受到其英國上司的制約。工部局規定所有華童學校的教學內容不能出現反對帝國主義和帝國主義侵華方面的內容。在現靜安區中心小學(原工部局西區小學)校史室的展板上,記載了一件往事:在陳鶴琴主持華人教育處期間,在工部局所辦的華人學校,每天早晨上課前都要舉行朝會,師生們在操場上整齊列隊,向國旗行禮、唱校歌,然後做早操;學校禮堂裡掛孫總理遺像和中國國旗。為此,工部局主管學務事務的總辦、英國人瓊斯對陳鶴琴的舉動十分不滿。有一天,陳鶴琴被“約”去瓊斯的辦公室談話。

瓊斯開門見山:“你是不是在學校裡升中國國旗了?”

陳鶴琴回答:“是的。”

瓊斯又問道:“你知不知道這是什麼學校?”

陳鶴琴回答:“中國學校。”

瓊斯表現出了極大不快:“這是工部局華童學校,怎麼可以升中國國旗呢?”

陳鶴琴毫不退縮:“這個學校裡的兒童是中國兒童,這個學校的教師是中國教師,這個學校是在中國的地方,為什麼不能升中國國旗呢?”

瓊斯繼續問道:“你知不知道學校的經費是從哪裡來的?”

陳鶴琴回答:“是從納稅華人那邊來的。”

瓊斯有些惱怒,又重複了一遍前面說過的話:“這是工部局辦的華童學校!”意思是說,辦學經費是由工部局提供的,因此不能升中國國旗。

陳鶴琴很堅定地說:“工部局的錢就是納稅人的錢!”

瓊斯聽罷只好說道:“好的!再說!”

不久,瓊斯把升中國國旗的事情提交到工部局學務委員會討論,陳鶴琴在會上將在學校中升中國國旗的理由作了充分陳述。經過討論,決議華人學校有升中國國旗的權利,但在校會上,同時須升工部局旗幟,標誌校權之所屬。就這樣,在華人學校朝會升國旗制度一直維持了將近六年。直到1934年9月在陳鶴琴去歐洲考察教育期間,租界當局發通知,各工部局所屬學校只允許在中國國慶日當天升中國國旗,同時須升工部局旗幟。在陳鶴琴的教育理想中,愛國、愛人、愛學問,是“做人”和“教人做人”的內涵與標準,而團結活潑、做事勇敢、清潔健康、生活快樂、遵守紀律、和氣且恭敬則是中國人應有的素質,也是培養兒童的目標。中國人不能永遠是“病夫”!他的這個思想體現在由他親自作詞,他的好友胡宣明夫人胡周淑安女士作曲的《工部局小學校歌》裡,歌中唱道:喂!我的學校,教我們學的是什麼?

喂!我的學校,教我們做人怎樣做?

團結活潑,做事勇敢,清潔健康,生活快樂,

遵守紀律,和氣且恭敬,

愛國愛人,還要愛學問。

啊!我的學校,我時時刻刻都愛你!

啊!你的教訓,我句句都記在心裡。《陳鶴琴全集》,第五卷,第556頁,江蘇教育出版社,1991年7月。1945年抗戰勝利後,工部局西區小學更名為上海市立新閘路小學,增設民眾教育班,後又改為上海市立第十區第一中心國民學校,1949年10月改稱為上海市靜安區第一中心小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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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中華兒童教育社(1)

1929年7月12日,中華兒童教育社在杭州成立,其間正值西湖博覽會舉行,各地教育機構組團並送作品在教育館展出,中華兒童教育社成立大會合影(二排左一是陳鶴琴)

南京市也組織各小學校長前往觀光,陳鶴琴等人決定藉此召開中華兒童教育社成立大會。

追溯發展歷史,中華兒童教育社的前身為由陳鶴琴、陶行知、張宗麟等人於1927年在南京發起成立的幼稚教育研究會。當時該會會員主要來自南京的小學、幼稚園和師範學校,不過10多人,團體會員僅3個,出版有《幼稚教育》;不久,陳鶴琴主持的南京5所市立實驗學校和2所省立實驗小學也加入為會員。當時,南京市各幼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