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你想什麼呢?”念清歌看他失神的模樣問。
“沒什麼。”離辰逸將思緒收回,凝了一眼杯中茶色不均的茶水道:“怕你喝外面的茶水喝不慣。”
念清歌忽地一笑:“哪有,喝的慣,既然在外面我便不會挑三揀四,現在能夠喝口茶水我已經很知足了。”
“那就好。”離辰逸點點頭,吹了吹茶盞裡的茶葉浮沫兒。
雅間兒。
芙蓉居。
江南意味兒的名字取的十分令人十分愉悅。
淡淡的茶香縈繞在芙蓉居的上方。
如天籟的古琴之音讓人不禁沉醉。
“客官,雨前龍井。”店小二將茶盞置在雕花楠絲桌上。
“你下去吧。”離雲鶴朝他擺了擺手,舉手投足都散發著貴族的氣息。
一塊兒銀錠子塞給店小二,那店小二樂不思蜀的下去了。
離雲鶴明眸如水的仙眸如夜空下盛開的蓮花。
清澈,仙逸。
修長的手握緊茶盞湊到鼻尖輕嗅,茶香四溢,離雲鶴由衷的讚歎:“揚州的西湖龍井果真名不虛傳,堪比宮中啊。”
說著。
離雲鶴起身為離漾斟了一杯:“離公子,你不妨也品嚐一番。”
大拇指上的玉扳指在離漾的手指上把玩著。
離雲鶴自然是瞭解他的。
當他沒有耐心,心情煩躁的時便會把玩自己的玉扳指。
“事兒,要慢慢的辦,人兒,要慢慢的找。”離雲鶴忍不住又品嚐了一番,享受著濃郁的風情。
離漾斜靠在身後的軟墊上,目光凌寒,龍眉高挑,薄唇緊抿,似乎對這愜意的芙蓉居提不起一絲興致來。
髮髻上白玉的玉冠與青瓷的茶盞交相輝映,眉目流轉,德公公極有眼色的將茶盞遞給離漾,恭謹的拂著身子。
接過茶盞。
離漾心不在焉的輕品:“恩。”
“恩是什麼意思?”離雲鶴不解,凝著他自命不凡的模樣:“不好喝?”
離漾輕挑眉梢:“沒有她煮的好喝。”
“早知當日,何必當初呢。”離雲鶴微嘆了口氣。
一雙如上弦月清冷的眸子攥著他,離雲鶴別開視線望向德公公:“德公子,你也坐啊。”
德公公嚇的一個哆嗦:“奴。。。。。。奴才。。。。。。”
話音兒未落,
離漾那冷颼颼的眼睛瞪著他
他立即彆扭的改了口:“我。。。。。。我就不坐了。”
“坐!”離漾冷聲道。
‘撲通’
德公公坐了下來,那滋味兒簡直是如坐針氈。
“我總覺得她離我很近。”離漾稜角分明的面容染著堅定,深邃的龍眸浮著璀璨的光芒。
“又在想醉仙樓?”離雲鶴飄然絕塵的眉宇輕蹙:“我覺得不會是。”
骨節分明的手指叩著茶盞的邊沿:“我們接下來該不該去蘇州。”離漾從未如此不自信過,天下之大,他真的不知該去哪兒尋找她。
黑曜的眸子收斂了情愫染在了清冽的茶盞裡。
殊不知。
天下最遙遠的距離便是我們同在一間茶樓,卻是那麼的遙不可及。
*
歇息差不多的離辰逸和念清歌杵著下頜凝著彼此,念清歌花容蔫蔫:“接下來我們去哪兒?”
離辰逸深沉的眸子醞釀著思緒。
半晌。
指尖叩在木桌上:“蘇州,我們接著往下走,朝仙雲山的地方去。”
“會不會有官兵?”念清歌擔憂地問。
“會!”離辰逸並不打算隱瞞她:“宮中出了這麼大的事,依他的性子必定會龍顏大怒,他定會將我們尋到,然後。。。。。。”說著,離辰逸的手掌置在脖子上:“殺之!”
念清歌的心隨著離辰逸的尾音重重的摔落,意識到事情的嚴重,她屏著呼吸:“我們趕路吧。”
路途遙遙。
離辰逸帶著念清歌朝蘇州的方向一路狂奔而去。
只相差了幾個時辰,離漾等人也朝蘇州奔去。
他們的目的地,竟然不約而同。
是夜。
陰雲密佈,狂風大作。
豆大的雨點劈頭蓋臉的砸在了人的身上,如一個大網一樣籠罩著大地。
還未等走到蘇州的境地。
多變的天氣就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