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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就要幫著濟公,給道土動手。這道士比不得柳玄清等有妖術的,不過會使幾路刀槍,方向膂力大些罷了,見有人幫助,自己準知道敵不過人家,忙縮住了手,一回頭撒腿就跑。濟公見他逃走,嚷道:“毛道,逃到那裡去?”道士頭也不回,一直往東。將要轉彎,濟公把手一指,口唸六字真言:“唵嘛呢叭迷吽!”那道士應聲住步,兩隻腳猶如釘在泥中一般,不能動轉。濟公又遠遠指了一指道:“結吾在此立兩晝夜,待吾把事情辦完,再來發付你。”那道士果然極肯聽話,正正的立了兩晝夜。濟公說完,回頭又向陳員外付銀子。

陳員外見他把道士定住,心中十分奇異,知道濟公是個有來歷的和尚,忙說道:“大師傅,要銀子盡有,只是吾身上沒帶,請屈駕到寒舍一坐,要多少就是多少,決不違命。”濟公道:“去去,就進去坐坐也無妨。”又對菊氏父子道:“你們一同去罷。”於是陳員外頭前引導,濟公第二,菊天華第三,菊文龍第四,魚貫而人,直到堂上。濟公抬頭一望,見屋後一股怨氣直衝牛鬥,就嚷道:“這屋裡有冤枉氣味,吾鼻子那耐不得,要嘔了。”菊天華道:“人家好好的屋子,那裡來的冤枉?師傅又要胡鬧了。”濟公道:“吾這鼻子從無虛錯,這個氣味,是人家吃了冤枉沒處伸訴,要尋死的氣味。你如不信,一問主人便知端的。”陳員外一聞此言,大驚道:“師傅怎麼會聞出有人尋死的氣味來?”濟公哈哈笑道:“你還不知道吾這鼻子的利害哩!五百里路里,一切怨恨悲痛的氣都聞得出,何況近在咫尺!吾不但聞得出冤枉的氣味,而且還聞出他吃冤枉的緣故來。”說還未了,只見屏風後有個女人,露出半面,往外一張。濟公就嚷道:“這是黑心人!這是黑心人!”陳員外回頭一瞧,見是自己新娶的愛妾。說道:“大師傅,莫要冤人家。這是在下的小妾,極其賢惠,自從進門之後,並沒一些差錯,你莫要冤苦了人家。”菊天華在旁聽不過,也說道:“濟師傅,這是人家的姨奶奶,莫打哈哈。”濟公並不回答,一回頭對陳員外道:“吾方才在酒鋪子吃酒,還沒過癮,瞧見了你,要緊向你討債,就不吃了,此時癮得急,快給吾備酒罷。”陳員外不敢不依,就分付廚房備酒。又問道:“大師傅吃葷還是吃素?”濟公道:“吃葷吃葷!非但吃葷,而且還最歡喜吃狗肉,你有現成的,就給吾弄些來吃吃。”那員外道:“吾這裡素不吃牛狗肉,大師傅要別的盡有。”濟公道:“既沒狗肉,就是罷。”

須臾擺上酒席,送上四壺酒來,惟濟公面前的那把酒壺用紅繩結著。濟公揭起壺蓋一瞧,回頭問員外道:“你今天是好意請吾,還是歹意?”陳員外道:“吾特意請大師傅喝酒,怎麼說吾是歹意?”濟公哈哈笑道:“你既是好意請吾,怎麼酒中擱著耗子藥?”原來這位陳員外,家裡頗有傢俬。去年因花燭沈氏故世,他就在煙花院中娶了一個姨太太,名叫周蓮香,頗有幾分姿色。陳員外愛如掌上之珠,家事一切,都交給他管著。家中長幼大小上下,沒一個不怕他,拍他馬屁的。惟有次媳王氏,他本是詩禮人家,性情高潔,不肯趨奉他。他一怒,就想借事害死王氏,每在被窩中數說王氏的不好。那知陳員外耳朵極硬,見王氏平日為人穩重賢惠,且又是讀書人家出身,心中十分敬重,不肯聽小老婆說話。周蓮香一想:吾一個人也害不了,那能壓服眾人?一計不成,再尋一計,必要把他害死,方洩吾心中之氣。剛正陳員外請了一位本地秀才王楚江,來家教授三個孫子。那王楚江生得極其俊秀,年紀又輕。開館的日子,陳員外備了豐盛的酒席,請他在書房吃酒。周蓮香來到窗外一瞧,見他頭戴寶藍緞文生巾,身披寶藍綢文生米氅,內襯粉紅領袖,腰繫鵝黃絲線,白襪雲鞋;身長六尺,面如美玉,眉清目秀,齒白唇紅,出落得天然俊俏。心中想道:“吾在煙花院中,老的少的、美的醜的都接過,從沒碰見這樣俊品人物。這個人若得同他做了夫妻,比這個老奴才,須似鋼針,觸著麵皮疼痛難忍,要勝過萬倍。”從此,這個心全用在王楚江身上,背地裡送酒送菜,半夜裡又差心腹婢女送點心。王楚江也是少年喜色的人,心猿意馬,本來捉獲不定,忽然得著這等好機緣,那得不動心?日積月累,就成了一對野鴛鴦。

王氏見他常常賣弄風姿,已疑心他不是正派;又見時時覷使潛到書房中,更加上疑心,時刻防察。蓮香一想:這件事倘然被他察出,決定性命不保,不如先下手為強,把他陷害。給王楚江一商量,立時得了主意,趁王氏不在房中,就跑去把他手帕、繡鞋、手鐲偷出來,背地放在家人王升的箱子裡。當夜就對員外說道:“次媳王氏,這賤人真了不得!吾方才在廚房,見他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