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齊粟娘瞪他一眼。“難得地喜日子。不在外頭吃酒玩樂。在我面前佇了半會。誰不知道你有事。”
齊強連笑幾聲。倒了盞清茶放在齊粟娘手上。“妹子。哥哥和你商量個事。”
“哥哥。你說。”齊粟娘喝了口茶。瞅著齊強道。
齊強被齊粟娘瞅得有些忐忑。斟酌半會。“你也知道。連老大在後街上有個相好叫桂姐兒地。三天後就要抬進門做侍妾。”覷了覷齊粟娘地臉色。繼續道:“這桂姐兒有個妹子。叫月鉤兒。是……這個……是哥哥地相好……”
齊粟娘放下茶,歪頭看著齊強,“哥哥不想娶進門做嫂子?”
齊強陪笑道:“這個………當初哥哥不是說了麼,哥哥的嫂子等妹子你給我挑呢。妹子眼界高,月鉤兒,妹子是看不上的,所以……就和她姐姐一樣……在我身邊做個侍妾,妹子看成不成
齊粟娘啐了他一口,“說的什麼話,倒像我不容你娶她一樣,你就是自個兒沒拿她正經看待,倒拿妹子說嘴。”
齊強不說話,只是笑,齊粟娘心中無奈,她再也不喜歡這類妻妻妾妾的事,也改不了這世道,沒得去強勸地道理。何況長兄如父,齊強娶妻娶妾的事兒,本不是她能過問。齊強卻巴巴兒和她商量,不過是因著看重他們兄妹的情份,“哥哥過幾日就要回京城了,妹子又不能跟去。安生伏名太小,你身邊沒個知冷知熱的女人,我也不放心。哥哥的相好不少,既是願意抬她進門,想來她總是有些好處。再者,這也是哥哥自個兒的事,妹子也沒得個說不行的道理。”
齊強聽她體貼,心中歡喜,“外頭的事不說,家裡的事哥哥沒有不聽妹子的,不管是抬是娶,齊家也是我們兩兄妹親。”笑著道:“既是妹妹準了,過幾天桂姐兒進門,我就讓她引著月鉤兒來給你磕頭敬茶,認認你這個當家姑奶奶。”
齊粟娘笑得不行,嗔道:“只聽說過有給當家主母磕頭敬茶地,沒聽過給嫁出去的姑娘進門行禮的,這是哪門子的規矩?你這是要給她臉,還是要落她臉呢?”
齊強一瞪眼,“這就是我們齊家的規矩要進我們家的門,就守我們家的規。”說話間,就站了起來,“這事就這樣定了,妹子,我到外頭喝酒去了。”
齊粟娘看他猴急樣,一把扯住,挾兩箸子薄切燒鵝肉片絲餵了他,“出去了好歹先吃些菜墊墊,別一個勁兒傻灌,那五花酒更要少喝。”
齊強失笑,一邊嚼著肉片絲,一邊
外頭已是醉倒不少了。個個都和我當初一樣,以為:人。比妹子你當日醉得更厲害。要不是我起更回來把你接家去,你還在捲棚裡睡著呢。”說罷,笑著去了。
齊粟娘亦是好笑,正將桌上的殘菜收拾進食盒,蕊兒急急進來,施禮道:“夫人,姨奶奶想見夫人,命奴婢過來相請。”
齊粟娘抬頭一笑,“喜日子哪有先見外人的,讓她好好等著新郎官進來,明日我們再見不遲。”
蕊兒陪笑道:“喜婆子也是這樣說的,但姨奶奶說夫人不是外人,若是不見夫人,她就不成親。”
齊粟娘一愣,搖頭道:“這孩子,或是心裡害怕?我去看看她。”說著,便向門外走去。
蕊兒鬆了口氣,隨在她身邊,因是熟了,知曉她不計較這些,笑道:“姨奶奶今年十月滿十四,夫人不過也是十五,夫人倒說姨奶奶是孩子,那奴婢是什麼?”
齊粟娘失笑,看著蕊兒道:“別看我面上十五,心裡可是快上三十,老成地很呢。你叫我聲姐姐也不虧。”
蕊兒掩嘴直笑,齊粟娘看她一身桃紅繡金錢對衿衫兒,桃紅百摺裙,白嫩嫩的臉,笑彎彎的眉,再想著她性子那般好,行事又大方,心中嘆了又嘆,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地頭,“也委屈你這孩子了,到哪裡不是一個挑不出一點錯地當家奶奶。”
蕊兒一愣,微微側頭,用帕子拭了眼角,轉頭笑道:“夫人直管孩子孩子地叫著,還上了頭,夫人就仗著個兒高欺負奴婢罷。”
齊粟娘也悔了口,連忙接上,只和她拿些閒事說笑,穿過園子,到了後進東廂房裡。
東廂房和耳房打通後,足有齊粟娘兩間內室那般大,當初送嫁妝鋪床時,齊粟娘也是跟著,親自看著江寧撥步描金大床在北牆放下,大紅羅圈金帳幔掛起,紅毛氈子厚厚鋪了大半間屋子,其他桌椅錦凳無不是齊粟娘一一指點安置,竟是比當初自己嫁人時多操了無數的心,唯怕她嫁得不風光,到了連家站不穩腳跟。
齊粟娘走入新房,房裡地伴婆喜娘們樂得不行,“姨奶奶,夫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