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從沒有想過把自己的戒指、手鐲一類的東西變成空間魔法物品。但是從前對修真小說中各種能容納山川河嶽的空間戒指就哈了很久的莫延自然從一開始就很想給自己做一個這種東西了。暑假剛開始的時候他就去翻倒巷淘了一回寶,找到了幾種很稀少的魔藥材料,他還花大價錢買了一個帳篷來研究。不久前又在岡特家的廢墟里發現了一塊天生富含魔法能量的黑曜石,萬事俱備後,兩天前他成功的把這塊黑曜石做成了一個空間物品,內裡的空間並不是很大,莫延粗略估計只有五立方米多一點。但是要把魂器放在裡面卻是足夠了,而且如果不是他本人的話,就算別人知道這是一個儲物戒指也沒有辦法知道里面是什麼,更不要說把東西拿出來了。
算算時間,明天就是哈利的生日了。
也是他的生日。
哈利……
莫延的笑容忽然僵住,慢慢地變成面無表情。
可你是斯萊特林!
每次一回想起這句話,莫延都覺得無法呼吸。
莫延揪住胸口,深深地呼吸,慢慢平復因為心緒波動而帶來的絞痛。
跟伏地魔的那一個照面,似乎把莫延體內屬於武者的那一部分都激發出來了,被壓抑了許久的內息那段日子在他的體內奔流不止。但是和哈利的那一場爭吵引起的強烈的情緒波動使得原本就很活躍的內息也跟著躁動起來,在經脈中橫衝直撞,帶來了巨大的破壞。儘管這一個月來莫延一直在細心調理,但還有七成以上的經脈被堵塞了,能被他自己控制的內力也只有不到以前的兩成。莫延估計自己最少還要有半年多才能把傷全部養好。也因此,許多制定好的計劃都不得不往後拖延了。
既然這樣,那麼,就去那裡看看吧!
莫延在心裡默默地說,忽然有些淡淡的、但抹之不去的傷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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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廣場上的人來來往往,用眼角的餘光好奇地打量著廣場中央看著那塊戰爭紀念碑的男孩。
男孩的髮色和眸色都是很少見的:他的頭髮是紅色,跟人們通常所見的紅色又不大一樣,很是純粹而溫暖,他的眼睛是銀白色的,單單隻看那眸色,不像是人肉體的一部分,倒像是一對純銀做的珠子,但是那眼眸中流露出來的深邃的悲傷和懷念卻不會容人錯認。
“媽媽,那個男孩怎麼了?”一個穿著紅色蕾絲花邊裙子的小女孩拉著身邊年輕婦女的衣襬問道。
“哦,寶貝,他在懷念戰爭中逝去的英雄。”母親憐愛地摸摸女兒的頭。
“他為什麼那樣難過?”女兒問。
母親嘆了一口氣,“也許是他的親人有在那場戰爭中喪生的吧?”
別人的議論莫延沒有聽到,他只是呆呆地看著代替了原本的一個刻滿了人名的方尖石塔的四人雕像:一個男人,頭髮亂蓬蓬的,帶著眼鏡;一個長髮女人,友好和藹,美麗優雅;還有兩個男嬰分別坐在兩人的懷中,一個胖乎乎的,頭上沒有疤痕,十分健康,另一個有一張削尖的小臉,顯得很柔弱。
莫延湊近了些,仔細地看那兩張既熟悉又陌生的臉。他們還在世的時候,因為一直都在躲避伏地魔的追殺,所以他只見過他們有限的幾次,每次都是匆匆地來,又匆匆地走,教父小天狼星反而來的多些。已經略微有些模糊的記憶中,母親每次看到他似乎都在哭泣,美麗的綠眼睛裡面都是滿滿的淚水;而父親則是皺著眉一遍一遍地嘆氣,眼中飽含著痛苦和憤恨。他從沒有見過他們的這種樣子:快樂的,微笑的,祥和的。四個人在一起,就像是自成一個小小的世界,溫馨幸福的世界。沒有痛苦,沒有哀傷,沒有殺戮和責任,也沒有欺瞞和傷害,他們是一家人。
如果……如果我能這樣張大,該有多好!
他忍不住伸出手來輕輕地摸了摸石刻的在母親懷裡笑的異常愉快的自己,卻只感到了指下的冰冷和堅硬。
莫延瞬間對命運升起一股怨恨——為什麼蒼天給了我第二次生命,卻又要蠻橫無理地將我的家庭剝奪?這到底是仁慈,還是殘忍?
他心中一痛,忍不住又捂著嘴,躬身劇烈地咳嗽起來,一點一點鮮紅的花朵開在他腳下的土地上,奪目而悽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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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教堂的彩色玻璃將寶石般燦爛美麗的光華印遍整個廣場。莫延終於慢慢地離開,雙腿因為長時間的站立而僵硬地幾乎滿不開步子。
他走出幾步之後,再回頭看,就只看到了那塊戰爭紀念碑,上面寫滿了不知道是什麼人的名字,記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