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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個窟窿做茅坑。

1844年1月15日,星期一,兩個男孩子被帶到倫敦烏爾希浦街警察局的法庭上,罪狀是:他們餓得受不住,偷了一家小店裡的一隻半生不熟的小牛蹄,並且立刻把它吃光了。法官覺得還必須進一步調查,他從警察那裡得到了下列的材料:這兩個孩子的母親是一個退伍士兵(後來當了警察)的寡婦,丈夫死後留下了九個孩子,很窮苦。她住在斯比脫菲爾茲地方的奎克街普爾斯?布萊斯2號,生活極端貧困。當警察到她那裡去的時候,發現她和六個孩子不折不扣地擠在一間不大的雜屋裡面,除了兩把沒有座子的舊藤椅、一張折了兩條腿的小桌子、一個缺口的茶?和一個小小的缽子,就什麼傢俱也沒有了。灶裡面一點火星也沒有,在一個角落裡有一小堆破布,這堆破布少得用一條女人的圍裙包起來就可以拿走,可是這卻是全家的床鋪。他們蓋的是自己的少得可憐的衣服。這個不幸的女人告訴他,去年她被迫賣掉了自己的床去買食物;她為了得到一些食品,把床單押在食品店裡面,總之,她僅僅為了弄到全家吃的麵包就把一切都賣光了。——法官從捐來的救濟金裡面發給這個女人一筆相當大的補助金。

1844年2月有人替一個六十歲的寡婦泰莉莎·比碩普和她的二十六歲的生病的女兒向馬爾波羅街警察局的法官申請救濟。

她們住在格婁弗諾方場布朗街5號的一間小小的雜屋裡面,這間雜屋的大小和一個櫃子差不多,裡面沒有任何傢俱。在一個角落裡放著一些破布,這兩個女人就在上面睡覺;一個木箱又當桌子又當椅子。母親靠掃地膝一點錢。據房主說,她們從1843年5月起就變成了這個樣子,逐漸把一切都賣光和當光了,同時房租一次也沒有付過。——法官從捐來的救濟金裡面發給她們1英鎊。

我並不想斷定倫敦的一切工人都像這三個家庭一樣地貧窮。

我知道得很清楚,在社會把一個人完全踏在腳底下的地方,會有十個人生活得稍稍好一點。但是我斷定,成千的勤勞而誠實的家庭,比倫敦所有一切闊佬都誠實得多、值得尊敬得多的家庭,都過著這種非人的生活,而且每一個無者老都毫無例外地可能遭遇到這種命運,雖然他沒有任何罪過,雖然他盡了一切努力來避免這種命運。

但是不管怎麼樣,還有一個藏身之所的人,比起無家可歸的來總算是幸運的。倫敦有5萬人每天早晨醒來不知道下一夜將在什麼地方度過。他們當中最幸運的,能把一兩個辨士儲存到天黑,就到一個一切大城市裡面都很多的所謂夜店(lodging?house)裡面去,用這點錢在那裡找到一個棲身之所。但是,這是一個什麼樣的棲身之所呵!房子從地下室到閣樓都擺滿了床;每一間屋子有4張、5張、6張床——能容納多少就擺多少。每一張床上睡4個、5個、6個人,也是能容納多少就睡多少——生病的和健康的,年老的和年輕的,男的和女的,喝醉的和清醒的,所有這些人都亂七八糟地躺在一起。然後就開始了各種各樣的爭論、吵鬧、打架,而如果同床鋪的人彼此很和睦,那末事情就更糟;他們商量好共同去盜竊或者去幹那種不能用我們人類的語言來形容的獸行。而那些沒錢住這種夜店的人又怎樣呢?哪裡可以睡,他們就睡在哪裡——在過道里,在拱門下,或者在警察或房主不會去打攪他們的任何角落裡。一些人幸而走進私人慈善事業在某些地方辦的收容所裡面去,另一些人睡在維多利亞女王宿下的公園裡面的長凳上。我們看看“泰晤士報”99在1843年10月所寫的吧:“從昨天登載的警察局的報告中可以看出,每夜平均有五十個人左右在公園裡面過夜,他們除了樹木和堤上的幾個洞穴,就沒有任何東西來防禦壞天氣。這大半是年輕的女孩子,她們受了士兵的引誘,被帶到首都來,並且被拋棄在這個陌生的城市裡去受命運的擺佈,去捱餓受窮,她們對年輕人的惡習是毫不在乎的。

“這的確可怕。窮人總是有的。貧窮會在任何地方給自己開闢道路,並且總會以各種醜惡的形式存在於富庶的大城市的心臟裡。我們覺得,在這個有數百萬人口的首都中,在它的成千的小街和衚衕裡,總會有許多苦難,許多是很刺眼的,也有許多是永遠也不會暴露出來的。

“但是,在集中了財富、歡樂和光彩的、鄰近聖詹姆斯王府、緊靠著華麗的貝斯華特宮的地區,在新舊貴族區碰了頭而現代精美的建築藝術消滅了一切窮人的茅屋的地區,在似乎是專門給闊佬們享樂的地方,在這裡竟存在著貧窮和飢餓、疾病和各種各樣的惡習,以及這些東西所產生的一切慘狀和一切既摧殘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