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候踉蹌了一下,嘴角扯出一抹深隱的笑意,接下來無論是迂折曲轉了幾次,清晰的路線卻已在她的腦海中勾勒出來。
黑布解下時,粗糙的布面劃過面板,讓蘭聆不覺微皺眉頭。
是一間石室,裡面還站著一個人。
顧丞相用審視的目光,探究著她:“娘娘好膽色,看到老朽卻一點都不驚慌。”
“門檻足有一尺半高(半米高),想來除了王宮也只有丞相府有這樣高的規格了。下次如果
丞相想見本宮,讓人來知會一聲就好,不用如此大費周章。”說著,便徑自坐在矮椅上。
顧丞相也拂袖坐定,不再藏著掖著,開門見山的說:“老朽只想問一句,娘娘是誰的人?”
“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丞相沒有聽說過嗎?”
顧丞相笑了:“雖是句俗理,娘娘的意思,老朽已然明瞭。”頓了頓,語氣強硬的說道:“但娘娘必須離開王上!”
“何為離開?宮中誰人不知,王上對哀家沒什麼情愛可言。”
“別以為你們瞞住了所有的人,但卻逃不過老朽的一雙眼睛!”顧丞相見蘭聆死不認賬,情緒有些激動,話語中帶著訓斥:“你這樣是害了王上!韶明太王太后和武安君已經在密謀造反了,眼下局勢險惡,你的存在,無疑是王上最大的弱點!這恰恰也是他們最想抓住的把柄!你以為你們能瞞住所有人多久?”
“丞相大人想幫王上,為何不去和王上說?”蘭聆有些惱怒,自己怎麼被他說的就跟紅顏禍水似得。
“老朽的話,王上不願意聽。”顧丞相一下洩了氣,面露苦澀,抿了抿嘴。
“丞相覺得本宮能幫什麼忙?”
顧丞相在蘭聆尖銳的目光下,猶豫了半響,才開口說道:“希望娘娘能離開覃王,假意歸順韶明太王太后,如果能隨時掌握那邊的情況,對王上來說勝算更大。”
“太王太后可不好糊弄!丞相高看本宮了。”
“娘娘不必自謙,身為玄天子門下高徒,一定能想到辦法。”
蘭聆面上已然沒了笑容,仍是看著他,眼神中沒有什麼波動。
“雲夢山的規矩,學生出山後,除非被旁人看出,不得暴露身份,娘娘不必對老朽隱瞞了。”
“丞相也不簡單啊!”蘭聆輕笑,被人看穿了身份,同樣不以為然。
“這樣吧,你我做一個交易”顧丞相展開一副談生意的陣勢,在蘭聆眼裡,他比自己的二哥更像是個商人,老謀深算的商人:“老朽幫助王上剷除叛黨,娘娘幫助老朽獲得太王太后和武安侯的情況。”
蘭聆反駁他的不合理要求:“武安君一旦得勢,對丞相也沒有什麼好處,而且幫助王上剿滅叛黨,是丞相的職責,不能作為交換的條件。”
顧丞相忽然放聲大笑,語氣有些歇斯底里:“誰得勢!對老朽來說都無所謂,只要能保護玉姬一人,就夠了!”
蘭聆聽到他毫不避諱,直呼王太后的名諱,心中已經明白了事情的大概,盯著他看了許久,答應了他的要求:“好吧。”
聽到蘭聆的答覆,顧丞相疲憊的閉了閉眼,只說了一句:“謝娘娘!”,抬手示意下人,要將她送走。
“不用,哀家知道出去的路。”蘭聆起身拒絕,在踏出門檻最後一刻,轉身說了句:“顧丞相對王上的一片苦心,本宮和王上永記於心。”
顧丞相猛得抬頭看向她,眼眶紅了一圈,又慢慢低下頭,將臉埋在手掌中。
“咚!——咚!咚!”打更人走在靜悄悄的街道上:“關好門窗,小心火燭!”
忽然一騎快馬從身旁呼嘯而過,卻絲毫沒有撞到他,打更的人這才反應過來,捂著胸口,再看去,那馬已經跑遠了,只剩下揚起的一團灰塵。
蘭聆加緊手上的馬鞭,希望能在覃陌央處理完政務,回到未央宮前能趕回去。
推開暗道的門,殿內一片漆黑,蘭聆鬆下一口氣,正要邁步向外走,卻被人從身後緊緊抱住,接著便是疾風驟雨般的吻。她先是愣了一下,沒有閃躲,回抱著他。
感受到懷中的人兒,真實地回應著自己,覃陌央心中的擔心和怒氣,頓時消了一半,吻從她的唇上,轉移到她的眼睛上,平復著劇烈起伏的胸膛,要求著:“以後不許一聲不吭,就消失!”
蘭聆嗯了一聲,乖乖靠在他的懷中,環抱住他的腰,他的心就在她的耳下,劇烈跳動著,濃烈真實!
“找不到你,我都快瘋了!”覃陌央又緊緊自己的手臂,像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