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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部分

,狠狠說道:“表妹已身為覃國王后,別動不動就是小性子,覃王哪像寡人這般疼惜表妹,惹惱了他,傷了覃齊兩國的聯姻,就不好了。”

景非露出他那一貫的八顆牙齒,側臉掙脫他的手指,猛點頭:“表哥教訓的是,本宮這就回去,麻煩您備好車馬。”

齊頃臉上的笑意被陰霾不定所籠罩,他退後數步,收了收衣襟,嘆下一口氣:“表妹還是如此乖張,但寡人就愛你這個樣子。”

又來了!!景非內心哀鳴,真是陰魂不散,揮之不去。

現在形勢不利,景非只得口氣放軟,小聲勸道:“表哥這是何苦,蘭聆已嫁為人婦,又為覃王誕下太子弘,表哥還是忘了蘭聆吧。”

此句話一出,旁邊的於誠年算是徹底明白了,景非就是蘭聆,蘭聆就是齊國珈藍公主,珈藍公主就是覃國珈藍王后!

這五年相處下來,原是珍珠蒙塵,她是個女人,更是這天下權利中心的女人!

“在你心裡,我就比不上那個覃陌央!”齊頃右手抵在胸口上,短暫平靜後的暴風雨終於來臨,他雙眼發紅怒吼道:“他只不過是津國太后的一個面首!”

“住口!”景非厲聲打斷,他就是不明白,為什麼世人總是揪著覃陌央那點破事大做文章,毫無道理的詆譭,汙衊他的形象。

“面首?”景非仰頭,虛眼撇他:“那也是他的本事,你去還不一定能成呢!”

“你!”齊頃手指景非,氣得面色漲紅,說不出一句話。

“無論是美貌還是智謀,你都無法與他相提並論!”只要是任何人敢說覃陌央一個不是,他都無法忍受!

景非也是氣急了,才會一再激怒他,結果報應馬上就到,一巴掌狠狠地摔在他的臉上。

“啪!”得一聲,景非的右臉腫起老高,他咳嗽幾聲,合著一口血,吐出一顆雪白的大牙。

“景非!”於誠年見狀,叫了他一聲,看到他唇邊的血,心也跟著痛。

齊頃站在原地,左手撫上發麻的右手心,眼中閃著顫抖的光,看了景非半響,咬牙下令:“將他們二人關進水牢!”

話畢轉身就走,離開的腳步變得些許凌亂。

水牢,顧名思義,就是有水的牢房。

只是這水牢年久失修,水已經變稠,變臭,裡面漂浮著不知道是什麼鸀鸀的,黏黏的東西,水牢木杆旁邊,黑油油的老鼠伺機而動。

髒水淹至兩人腰部,景非靠在欄杆旁,手扶上自己的臉頰,真是一碰就痛,連張嘴都很吃力。

“王后娘娘。”於誠年輕輕喚了聲,尋求一種確定。

“不用這樣叫我,我現在已經不是王后了。”景非靠近他幾步,腳下忽然被一個不明物體絆住,摔在於誠年身上。

於誠年急忙接住,又覺失禮,將他扶正後,恭敬退開一步。

景非自然明白他怎麼想,也不說什麼,抬起左腿取下掛著上面的東西。那東西滑滑膩膩,圓不溜秋,上面還有幾個窟窿。

當那玩意兒隨著他的手浮出水面時,景非“呃”了一聲,再無後話。

於誠年也是盯了一眼,便撇開頭。

那是一具殘缺的骸骨,頭正被景非抓在手裡,黑水從眼窩裡、鼻骨裡、嘴巴里往外冒。

於誠年實在看不下去,上前拽在手裡撇到一邊,向他正襟一揖:“這裡環境惡劣,娘娘還是站在臣的肩上,讓臣來馱您!”

景非自然一番推?,不願。但最後還是拗不過他,踩在他的肩上,手把住圍欄,手中儘量使力,知他身上也有傷,怕壓壞了他。

於誠年站在水裡,手小心翼翼扶著肩上的一雙腳,還好他不重,他還能支援。

兩人無語良久,底下的於誠年先開口了。

“娘娘為何離開覃宮,來到漢國為官。”安插細作很重要,但也不需堂堂一國王后來做,對此他怎麼都想不明白。

“我跟他很多方面都達不到共識,所以我就離開了。”如此生死患難,景非也不忍心再隱瞞他什麼。

‘共識?’這兩個字讓於誠年消化了好久,也能大概明白其中的意思。

“那你還想回去嗎?”

“我也不清楚,也許”景非搖搖頭,隨即一抹笑容綻放在他扯裂的唇邊,顯得他此刻更加柔弱,如果於誠年看見,一定又移不開眼睛。

“也許什麼?”於誠年問。

“也許覃國統一六國,平定天下的那日,我就能坦然面對他了,或許會回去。”景非的話語很輕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