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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那道墨綠色身影,眼底興味盎然,未有半點怒意這才緩緩鬆了口氣。

樂停,舞盡。

但大殿裡卻寂靜無聲。

蘇錦之脊背挺直地站在大殿中央,目不斜視地望著高座上的人們,胸膛不斷起伏,張著口微微喘息,心中暗暗慶幸道:還好他把身體交給了零號,這要是讓真正的他來跳,恐怕能跳出一整套廣播體操。

“啪啪啪——”幾道拍掌聲響起,蘇錦之順著聲源望去,發現那首先鼓掌的人竟是宴輝。

這場宮宴明面上是諸華國國主坐得最高,但一切卻都是由宴輝掌控,他一鼓掌,諸華國國主與其餘大臣便也紛紛擺出笑臉假意惺惺地鼓掌起來。

“宿主大人!宴輝進度值漲啦!”零號興高采烈地提醒他,“漲了30點呢!”

“別太急著興奮,宮宴還沒結束呢,說不定等下還能漲更多。”蘇錦之在腦海裡與零號對話,臉上卻還是沒什麼表情。

“無豔公子果然名不虛傳。”宴輝見他這樣,笑著問他,“只是無豔公子——為何不肯笑呢?”

蘇錦之沒有看他,而是直直與諸華國國主對視,問他道:“國主可希望我笑?”

諸華國國主在心底暗罵蘇錦之眼瞎,三皇子問他他不答,反而回問自己,連忙轉頭看向宴輝,在望見男人驟然睨來的眼底的陰鷙後更是駭得滿頭大汗,隨手抄起金桌上的一個酒樽朝蘇錦之擲去,怒道:“三皇子讓你笑,你為何不笑?!”

那酒樽好死不死,正砸在蘇錦之額上。

蘇錦之躲閃不急,只覺腦袋上“咣”地一聲,他也隨即倒下,手肘及地半撐著,捂著額角緩了好半天才緩過神來。

蘇錦之搖搖晃晃地從地上站起,努力穩住身形,放下捂著額角的手掌,只見額角那處被酒樽的鋒角劃開了一道口子,正有豔色的液體從中汩汩流出,光是瞧上一眼,彷彿都能讓人感受到那份痛楚。

然而青年卻果真如國主所言笑了起來,這一笑,便如同冬雪消融,春色重回,使那人眼角眉梢的豔麗全然露了出來,和著從他臉側蜿蜒而下的血線,豔美到了極致。

“笑,無豔怎麼會不笑?”蘇錦之揚起下頜,勾著唇角斜睨高座上的那些人,“無豔乃是賤籍之身,不過一妓子伶人,卑微低賤,國主肯屈尊降貴以重金聘無豔來宮中一舞,無豔若是不能讓國主盡興,那便是無豔的錯了。”

諸華國國主聞言,卻是被嚇得渾身顫抖,嘴唇蠕動著說不出一句話。蘇錦之這話明裡聽著卑順恭敬至極,暗地裡卻是在嘲笑宴輝不如他,沒有資格令他一笑。

“哦,重金?”宴輝嗤笑一聲,從客座上起身,他身邊的近侍婢女想去扶他,卻被他一把揮開,“重金可令你一笑,那孤要是將你此刻踩的這片土地贈你為禮,是否可得公子一夜?”

諸華國國主聽到宴輝這麼說,更是一下癱軟在了龍椅上,北幽國何其強大?宴輝雖是三皇子,卻早就是北幽王欽定的太子,只待他在旁國玩膩了回朝,便可接過滔天權勢。他如今說要將腳下這塊地贈與蘇錦之,便是擺明了要踏平他諸華國啊!

蘇錦之臉上淡淡的笑,在聽到宴輝這句後唇角斜斜一勾,變成了蔑笑,堅聲道:“不可。”

宴輝一而再,再而三被蘇錦之這樣下面子,任憑他對蘇錦之再有興趣,此時也不由冷了臉,面色含霜朝蘇錦之冷聲道:“不過是個誰都可以操的妓?清高什麼?”

蘇錦之也停了笑,冷著臉看他:“是,無豔骯髒下賤,誰都可以操弄凌辱。但無豔入諸華賤籍之前,乃是崇洛之人,你北幽侵我崇洛邊境,殺我崇洛子民,辱我崇洛尊嚴,我花無豔,今日就是被崇洛的一條狗操死,也不會同你苟且一夜!”

倘若君長樂沒死,他血液裡流淌著也應當是這樣的熱血,支撐他站立的也當是這樣的傲骨。

青年嗓音清冷乾淨似珠玉敲擊,婉轉如歌,響徹在大殿樑上,原本嚇癱的諸華國國主及一干大臣,此刻都瞪大了雙目不敢置信地盯著他,屏住呼吸大氣都不敢喘,生怕震怒的宴輝連他們一起砍了。

“呵,是嗎?”宴輝也氣得怒目圓睜,死死地盯著蘇錦之,而後揚手召來他的屬下,在那屬下耳畔低語了幾聲。

宴輝那屬下匆匆跑離大殿,蘇錦之轉身看去,只見那人不一會就和新士兵扛著一個可容納數人的鐵籠子進來了,籠子裡還關著三隻毛髮柔亮、魁梧健壯的黑犬。

那三隻黑犬目光兇惡,胯下紫紅的孽根直直的挺立著,猙獰露在外面,一看就是被餵了藥,正焦燥在籠中低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