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壯士無顏的悲涼,不止是男子漢獨有的感觸,真正的女中丈夫,也同樣有著
這等迥異於女性柔婉傳習的心懷。
一條人影匆匆從廳惻的迴廊那角奔了過來,人未到,大嗓門業已拉開:“我說大妹子,
這是怎麼回事?到處煙霧濛濛,又衝又嗆,活像裡頭加灑了辣椒沫,嗆得人涕淚齊噴,好不
難受——”
金申無痕不用回頭,就知道是她的老哥申無忌來了,冷冷的,她道:“別問我怎麼回事,
你該去問單老二那幹披著人皮的畜牲——煙幕是他們施放的,總歸沒有向我們道喜的意思!”
申無忌拿著一塊溼帕捂在口鼻間,聞言之下不由瞪著一雙牛眼道:“敢情你也吃多火藥
沫啦?對老哥哥這麼個衝法?我只不過問上一句,犯得著跟哥哥找彆扭?!”
金申無痕沉著臉道:“誰跟你彆扭?事情到了這步田地,虧你還有嚷嚷的興致!”
嚥了口唾液,申無忌連忙岔開來道:“妹子,整幢大樓裡外上下全是一片煙霧,你到底
有個什麼打算?莫不成大家全窩在裡頭挨嗆挨燻?好歹也得想個法子出來應付才是!”
金申無痕面無表情的道:“法子早就有了!”
申無忌急道:“快說,我們也好心裡有數,配合一致!”
金申無痕緩緩的道:“以不變應萬變,我們就這麼熬著,等他們來!”
申無忌錯愕的道:“就這麼熬著等他們來?大妹子,這滿屋的煙,又能挺到幾時?再要
燻下去,不用人家來攻,我們光是嗆也都嗆癱了……”
冷笑一聲,金申無痕道:“哥哥,你也未免太天真了,單老二他們豈會如此寬宏大量?
肯把時間延長到等候我們自己‘嗆癱’的那一步?”
申無忌不解的道:“你的意思是說?”
金申無痕道:“他們早就迫不及待,用不著燻倒我們,對方的毒著就會一步接著一步逼
迫上來,而事實上,這一股子煙幕霧氣的作用亦不在於燻倒我們!”
申無忌叫道:“然則這些王八羔子到底是在打的什麼歪主意?!”
金申無痕肅然的道:“不用急,我們很快就會知道他們是在打的什麼歪主意,但無論對
方欲待施展的手段如何,包管不會若‘天官賜福’般的和悅就是……”
咧咧嘴,申無忌有些氣惱的道:“這,這還用得著你說?莫非老哥哥我,尚不曉得雙方
正是在拼命的光景?”
金申無痕重重的道:“穩著點,哥哥,立時就會真正到達拼命的關頭了!”
站在視窗後面的展若塵,忽地表情一僵,迅速提高了音調;“樓主,他們的後續行動約
莫開始了,你聽,這是什麼聲音?”
是的,那是一種古怪又密集的聲音,“噗哧”“嘩啦”是好幾樣不同音響的攙和,而且,
像是什麼物體在碰撞之後破碎的聲音!
瞄著窗外的嚴祥忽然驚叫:“是些豬泡膽,還有好多種不同形式的瓷瓦罐,都從遠處拋
擠過來,撞在哪裡破在哪裡……”
另一邊梯階上的古自昂也驀而高喊:“油,老夫人;我聞到油的味道!”
碎裂聲、撞擊聲,仍在不停不絕的繼續著,而另一種更巨大的音響接連而起——轟隆隆
的震撼裡,更夾雜著宛似車輪滾動的轆轆聲,彷彿有無數載著重物的車輛正向這邊賓士而來!
展若塵的視線全力集聚向窗外,在滾動飄浮的厚重煙霧中,但見層層的霧氳翻湧,白茫
茫的一片翳靄起伏,就在那等煙幕也似的霧氳拂動裡,一團團龐大的車影破幕而來,急速向
“大金樓”四周逼近!
不錯,是些車子,全是兩輪的椎車,車上並且堆滿了枯枝亂草!
展若塵叫道:“樓主,宜先阻他一陣2”
金申無痕叱道:“射死這些畜牲!”
警鐘又急劇的響了起來,箭矢暗器再度自“大金樓”中朝外飛射,但是,這一次卻收效
不大——車上的枯枝幹草乃是推車人最佳的掩遮物,而煙霧迷漫,準頭更受影響,除了有數
的幾輛車子打橫或翻傾,大多數的柴草都抵達了它們既定的目的地1
豬泡膽與瓶瓶罐罐仍然不停的拋擠過來,黃黑色的油液進濺噴灑,有的更聚成小泊,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