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現在朝廷之中,除了羊祜之外,恐怕再沒有其他人可以擔得起這份重擔了,而冀州的局勢,又關乎到晉國的社稷安危,所以羊祜是當仁不讓。
鄭衝也明白,羊祜之所以責無旁貸,不計前嫌地重回冀州,完全體現了羊祜做為社稷重臣的那種使命感,或許別人有理由推脫,但羊祜不能,國之將亡,匹夫有責,羊祜是義無反顧。(未完待續。。)
第1018章 物似人非
酒宴之後,鄭衝婉拒了羊祜的挽留,與羊祜確定了北上冀州的時間,便即刻地離開了南陽,回京覆命了。
這次的任命事關重大,所以司馬炎才派鄭衝為欽差大臣來宣旨,要知道,鄭沖和羊祜一樣,都是高於三公級別的存在,一位堂堂的太保出任欽差大臣,確實也給這封聖旨帶來幾分莊重的味道。
之所以、派鄭衝前來,還有一個最主要的原因,就是鄭沖和羊祜的私交不錯,司馬炎暗中叮囑鄭衝,無論如何也必須要羊祜接旨,如果羊祜拒不受命的話,那無疑是致命的,冀州那邊現在只有馬隆一個人在頂著,蜀國大軍隨時都會前來進犯,如果羊祜不能儘快地抵達冀州的話,那邊的局勢危急,很可能有失守的危險,所以此次鄭衝前來,還是有著特殊的使命的。
不過很顯然這次鄭衝的任務很順利,羊祜非常爽快地就接下了聖旨,對重新出任討逆大都督一事沒有進行任何的討價還價,識大體,顧大局,是鄭衝給羊祜的評價。
在和羊祜約定三日後啟程之後,鄭衝便急著回洛陽給司馬炎覆命去了,這個好訊息帶回京城,估計司馬炎的頭痛之疾就可以緩和不少。
鄭衝離開南陽之後,羊祜便著手開始準備,畢竟事務繁雜,三天的時間可是夠緊張的。
“羊都督,這朝廷也太不客氣了,召之即來,唿之即去,當初你都督並冀,大局盡握,朝廷說撤就把您給撤了,如今傾覆之際,才想起要您去救火,您答應的也太爽快了吧,最起碼也得有些條件才是。”欽差大臣在的時候,杜預沒敢抱怨,等他走了,杜預實在沒忍住,在羊祜的身後一個勁地發起了牢騷。
羊祜微微一笑,道:“君命大於天,難道你讓我去抗旨不遵嗎?你可知道,如果抗旨的話,那可是要掉腦袋的。”
杜預為之語塞,不過他依然不肯罷休地道:“那朝廷至少也得有所態度才是,最起碼也得給個說法,當初可是他們強撤你的職。”
羊祜淡然地道:“現在的大晉已是風雨飄搖,大廈將傾,再計較個人的成敗利鈍,又有什麼意義?我走之後,南陽便交給你了,這兒的擔子一樣不輕,元凱,社稷危難之際,正是需要我們捨身忘死之時,重任在肩,你我互勉吧。”
杜預拱手道:“都督放心吧,預定當不辱使命。”
此次羊祜調任冀州,杜預也正式地從南陽督升職為荊州都督。都督一職,可大可小,象羊祜此次回冀州重新擔任討逆大都督一職,在都督品秩裡面是最高的一級,其次,便是統御一州的州都督,例如揚州都督,荊州都督,再往下,便是象杜預這般的南陽都督了。這些郡都督並不是常設職位,也只有在該郡有戰事或者是屯兵駐兵的地方,才會委派都督,所轄兵馬,也是不固定的,有多有少。
羊祜到荊州之後,荊州所有的軍務都由他來管轄,杜預也一直歸於他指揮,此次杜預接替他的荊州都督職位,成為荊州一地的最高軍政長官。而且荊州都督一職絕對不輕鬆,面臨著蜀國姜維和叛亂將鍾會的兩路兵馬,重任在肩。
不過相比於北路,南路的荊州倒是要輕鬆一些,南陽是晉國經營多年的重鎮,而且以杜預的能耐,守住南陽倒沒有什麼太大的問題,但這也絕不是杜預可以輕鬆的理由,任何小的疏忽和大意,都可能會釀成災難性的後果。
杜預聽得羊祜叮囑,神色一凜,鄭重其事地應了。
三天的時間轉瞬而過,到了羊祜啟程的日子,各營諸將都前來送行,十里長亭上,人頭攢動,諸將與羊祜是依依惜別。
羊祜注意到了胡烈落落寡歡的模樣,胡烈此次迴歸晉國,全部是因為羊祜的關係,此番羊祜離去,讓他也是心懷忐忑。
“胡將軍,你今後在杜都督的麾下效命和在我手下毫無二致,只要你肯為朝廷效力,朝廷定然不會辜負於你的。”羊祜安慰他道。
胡烈這才略略心安,不過依然沒有羊祜在那般踏實。胡烈的手中,可是與司馬家族有著血仇,如果羊祜不是強行保他的話,胡烈的腦袋也許很難保得住。胡烈迴歸晉國之後,還一直寸功未立,這讓他很是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