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陽靠在樹上喘息。如果現在她逃走,事情就不是這樣了。她突然不想逃了,有一種快感像地震一樣瘋狂地肆虐了她。她猛然發現自己是那麼愛他,但這種愛沒有得到應有的回報。他只是乞求她給他幫個忙,這句話像一條皮鞭,抽打在她心上。在陰影中,她向他伸出兩隻手,給他說,你還不如咬我,朝這個地方咬下去。她指著自己的脖子,狠狠做了一個手勢,離要害部門只有一點點距離。女人命令他,把咬下來的肉吐到湖裡,看著湖裡的魚怎麼爭奪它。大學生受到了鼓勵,他沒有絲毫猶豫就站了起來,重新撲向她,拼命撕扯她的裙子。
林夕陽感到自己沒有受到應有的尊重,他和她的意志背道而馳,非要和她對著幹。兩個人又像上次一樣撲打起來。這一次,角色進行了對等交換,男子進攻,女人反抗,女人同時也進攻。女人仍然不是年輕男子的對手。
林夕陽試驗了好幾次都沒有成功,在強大的競爭對手前,她的願望落空了。她乾脆放棄了進攻,也放棄了掙扎。徒勞地把頭仰在樹幹上,哭起來。
大學生也哭,他哭是因為長時間遭到拒絕,他的身體遭受了這個女人無情的摧殘,這個完全不懂遊戲規則的女人把他扔在半路上,完全不顧他的死活來對他進行肉體折磨。他嚎叫著衝上去一拳打在女人臉上。終於將這一巴掌惡狠狠地還給了她。火山就在這一刻終於爆發了,他捂住世界的眼睛,像在和一個魔鬼拼命幹。他搖撼著她,搖撼著一根樹幹。在拼命搖撼的過程中他最後發出一聲酣暢淋漓的尖叫,他邊尖叫邊跳躍。這時他看到兩條烏黑的蟲子順著女人的兩條腿爬下來,一條拖著長長尾巴的蟲子從女人陰暗的房間爬到了地面,穿過水泥砌成的小路,一直彎彎曲曲流進未名湖,很快和湖水合二為一。
大學生猶如被電擊一般,呆愣愣地站在那裡,嚇壞了。
他終於看到了運動褲上的點點汙血,惶恐地張大了嘴。很快他明白過來這是一種再正常不過的生理現象,不是他故意犯下的錯誤。
大學生想趁女人跪在地上抱頭痛哭的機會趕緊溜掉,但他立刻意識到,這個女人曾經是他暗戀的代課老師,她或許認識他,至少她可以在中學裡查到他的檔案,狀告他父親,要是那樣的話就麻煩了。他緊張起來,情急之中朝天空猛地吹了一聲口哨,聲音走調了,尖銳地消失在黑夜裡。
大學生剛要走,從地上猛地站起來的女人嚇了他一大跳。他只看到眼前人影一閃動,一陣風從縫隙裡飄出去了。面前的女人跑得無影無蹤。棕櫚林裡只有樹葉在胡亂地拍打手掌。大學生摸頭不知腦,他趕緊低頭看了看沾滿了零星血點的運動褲,證實不是在夢境後,他使勁搖了搖頭,然後把T恤衫脫下來拎在手裡,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上下甩著衣服,然後用它遮住了褲子上的鮮血,把它遮掩得嚴嚴實實。
一切大功告成之後,他又吹起了口哨,幾乎每次冒險僥倖逃脫之後他就開始心滿意足地幹這行當。他吹的是“我們的身體是花園,這裡的花朵真鮮豔,娃哈哈呀娃哈哈……”,聲音都走了掉,歌詞也被他得意洋洋地篡改了。
他慢慢走出棕櫚林,慢慢走出藝術學院。他準備慢慢步行到學校。走一晚上也無所謂。他一邊走一邊掉頭,要是有人跟蹤那可就慘了。這可是他最得意的一個晚上。
第十二章
林夕陽驚心動魄地逃到宿舍,一路上她感到很吃驚,她居然在被虐中感覺到了快樂,在那裡,正在流血的身體中心,她可恥地感到了突如其來的快感,這快感很快將她的意志和理智徹底擊得粉碎。大學生輕而易舉地用他身體的器官代替了她習慣了多年的性替用品。就性工具而言,護手霜和手只能說是替用品,和櫃檯裡賣的那些塑膠工具完全是兩碼事,所產生的效果也肯定不一樣。更何況,這些東西只能給她帶來微弱的刺激,和事實比較起來,相差太遙遠了。這麼多年來,她只看到了生活的表面,她不得不承認,她是一個十分幼稚的女人,是一具在古墓裡絕望地躺了千年的女屍,甚至不如閣樓裡的婆婆,她的宮廷寶貝比自己的護手霜值錢多了。如果她不想把它當作祖傳的寶貝一代代往下傳的話,應該說,這個古董如她兒子所預料的那樣,一定能賣個好價錢。
為了免遭現代文明給她帶來的傷害,她回到宿舍的第一件事就是奔進洗手間,把自己剝個精光,然後置於水龍頭下開始一整套繁瑣的清洗工程。儘管她很想把大學生給她的東西在身體裡面多留一會,但這太冒險了。無論如何她要把自己先弄乾淨再說。在清洗的過程中,她試著把手指探進身體裡,想重溫那焦灼般的快樂,但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