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我面前。
我昂起頭來看他,正對上他的眸。目光相觸,被他慌張地躲過。
我有些惱,我很可怕嗎?
不過那雙眼睛,居然是這塊大陸上少有的黑色,像黑珍珠一樣純淨明亮的色澤,耀眼,卻柔和。
擁有這樣一雙眼睛的人,應該……應該……
我歪著腦袋在腦海裡搜尋詞彙的時候,藍烙在一邊催促,“公主,快收下鎖妖瓶吧。”
“哦。”我心不在焉地將鎖妖瓶從友斯手中拿過。
不經意間,手指滑過他的掌心。
暖暖的溫度,竟熟悉得讓人想哭。
我眨了眨眼睛,突然聽到水珠下落的聲音。
垂頭,看見淚珠已經浸溼了身上的衣裙。
可憐的友斯大概是被我的淚水嚇壞了,驚恐地退出好幾米遠。
“抱歉。”我急忙道歉,“不關你的事,我也不知道這是怎麼了。”
我說著,急急地想將淚水抹淨,可那淚水,卻奇怪地越抹越多。
“藍烙!藍烙!”我慌張地抓過藍烙的手,不知所措,“我的眼睛壞掉了,它們,完全不受控制了……”
第 25 章
有了友斯的加入,旅途變得輕鬆多了。
不管我是醒是睡,都不會耽擱我們的行程。
友斯買了一輛馬車,在車裡鋪了厚厚的被褥。我睡著的時候,藍烙就會把我放到車裡,友斯負責帶著我繼續趕路。
以後我每次醒來,周遭的風景都會完全變樣,不能不說是一種挺新奇的狀況。
越往西走,城鎮的分佈就越為稀疏了。
這日中午,我從“沉睡”中醒來,發現我們正行進在一片茂密的森林之中,地上沒有道路可走,馬車在半米多高的雜草中前進。友斯下了馬車,一手牽馬,一手執劍,艱難地開路前行,累得滿頭大汗。
“友斯。”我掀開車簾,輕聲喚他。
他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喘著氣看我。
我從車廂裡拿出一塊汗巾,問他,“你需不需要擦擦汗?”
他完全不領情,轉過了身,繼續他的開路工作。
我失望地丟開汗巾,喚出藍烙。
“藍烙,我有些餓了,我們找個風景好些的地方煮東西吃吧。”
藍烙應了聲,走出車廂將友斯扔到馬上,而後連車帶馬地舉著我們飛了一陣,在一條小溪邊的草坪上停了下來。
被藍烙抱下馬車的時候,沒看見友斯,據說是拿著弓箭打獵去了。
我讓藍烙抱著我走到馬旁,替它解了鞍韁,放它到溪邊飲水。
等了一會也沒見友斯回來,我有些無聊,便對藍烙道,“我們去看友斯打獵好不好?”
藍烙似乎猶豫了一下,但還是抱著我飛進了一旁的叢林。
為了讓我看得清楚,藍烙帶我飛上了距離友斯不遠的一棵樹上。
友斯正神情專注拿著弓箭小心地接近他的獵物,眼看獵物就要進入射程,突然聽得“嗖”的一聲,友斯似乎觸動了獵人的機關,轉瞬被一根繩子倒吊在樹上。
他在空中掙扎一陣後,抽出腰間的劍,想砍斷綁在腿上的繩子,但沒有成功。
我有些幸災樂禍在一旁看著,大聲對藍烙道,“看來附近有人,至少,不遠的地方應該住了一戶獵戶。”
藍烙帶我落地,落在了他的身邊。
他被吊得有些久了,脖子和麵具外的半張臉都撐得通紅,腦後的金色短髮垂下來,黑色的眼眸被其中一縷遮住。
我伸出手,想替他撩開那縷頭髮。還沒碰到他,就看見了他眼中明顯的慌亂。
我有些生氣,賭氣地替他撥開那縷發後,又順道將他所有的頭髮都理了一遍。
我做完這些,發現友斯和藍烙都驚訝地看著我,看錶情似乎都在等我……哭。
我明明解釋過了,我真的不知道上次為什麼會莫名其妙地哭成那樣,我又不是每天都會莫名其妙地發瘋好不好?
“我餓了!”我大聲打破這種異樣的沉靜,然後轉向明顯對我有嚴重心理陰影的友斯,“你很慢。不如換你抱我,讓藍烙去打獵好了。他動作很快,剛才來的如果是他的話,我現在已經可以喝上熱湯了。”
友斯露在外面的唇重重地抿成一線,拼命搖頭。
藍烙則在聽完我的話後空出一隻手,搶過友斯手中的劍隨手砍斷纏在他腳上的繩索,而後順手扔了出去。
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