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烙不答我,只將披風開啟,細細地檢視我的傷勢。
鞭傷都在背上,我只覺得疼,卻看不見傷痕,不過看藍烙的眼神越來越冷,似乎被打得很慘的樣子。
“其實,不算太疼。”我試圖安慰藍烙。
“恩。”藍烙應了聲,俯身托起我的雙腳。
我沒注意到我的雙足都已經磨出了水泡,被劃破的右腳掌,已經被鮮血染透了。
“你走了多少路?”
藍烙垂著頭問我。
“沒有多少。”我說的是實話,我只是繞著同一個地方轉了幾圈而已。
“我忘了穿鞋。”我試圖向藍烙解釋腳傷的原因。
藍烙不語,只是用泛著光的指一遍又一遍地輕撫著我的腳掌,似乎這樣,就可以在抹去傷口的同時,抹去曾經的痛楚。
“我沒有保護好你,公主。”藍烙昂起頭來,認真地對我說。
我一陣緊張,忙緊緊抓著藍烙,將頭噌進他懷裡,低聲哀求,“藍烙,我知道自己很麻煩,又任性,但你不要對我厭煩好不好?沒有藍烙,我才發現自己一步也走不了。求你了,藍烙,陪我到荊棘山,不要離開我!”
我聽見藍烙輕嘆了口氣,“公主放心,我不會再阻止你去荊棘山了。”
“真的?”我的心情頓時一鬆,高興地抬起頭來。
藍烙拍拍我的頭,鄭重點頭。
“小姐,”正談著,一個女僕模樣的女子捧著一套衣裙走了進來,“外面的先生讓我送衣服進來,他還讓人準備了熱水,讓我問問小姐需不需要沐浴?”
那位騎士先生很細心呢!我這麼想著,對那女僕笑道,“替我謝謝那位先生。可以讓人把熱水抬進來嗎?”
女僕點頭,將衣物放下。
很快就有人抬著一個盛滿熱水的大木桶進來了,藍烙小心地用披風將我裹好,等人都退下了,這才將披風下的我抱進浴桶。
我洗澡的時候藍烙轉過了身,等我洗好他再把我抱出來。
衣服大小剛剛好,白色單裙,只有少數蕾絲裝飾,素雅簡潔,我很喜歡。
收拾完畢,藍烙將騎士先生叫了進來。
“他叫友斯,以後會陪我們一起上路。”藍烙介紹道。
“友斯,你好!”我友好地對他笑,“是你撿到了我的鎖妖瓶對嗎?謝謝你把藍烙帶回來給我。對了,你是怎麼知道藍烙的名字的?以前你們認識嗎?”
友斯對於我一連串的問話,只是垂著頭沉默。
我奇怪地看了看藍烙。
藍烙低聲解釋,“友斯不能說話。”說著,目光掃過他的臉,又補充了一句,“也不能見人。”
“哦。”我點了點頭,但很快又發現藍烙話中的漏洞,“他不能說話,那他是怎麼把你從鎖妖瓶裡喚出來的?”
藍烙微愣,轉向友斯。
友斯走了出去,回來的時候手裡拿了一個本子和一支筆。
他在紙上寫了一會兒,然後將紙條撕下,遞給藍烙。藍烙掃了眼,送到我面前。
上面寫著,“是我的主人撿到了鎖妖瓶,將藍烙召喚出來。他讓我將鎖妖瓶帶給你,並留在你的身邊,聽你差遣。”原來如此,怪不得他對藍烙言聽計從,原來是因為將藍烙召喚出來的人並不是他。
“你的主人認識我?”我奇怪地問。
他想了想,在本子上寫下回答,撕下來,遞給藍烙。
我在藍烙之前,將那紙條攔下,對他道,“如果是對我說的話,可以直接遞給我。”
他諾諾點頭,退下幾步站好。
我看了看手中的紙條,上面寫著,“他認識你,但你不認識他。”
我愈加奇怪,“他到底是誰?”
這一次,友斯寫得極慢,我等了半天,才見他遞紙條過來,而上面只有兩個字——“邁爾”。
邁爾?我盯著那名字端詳了許久,最後搖搖頭,“沒什麼印象。他為什麼要幫我呢?”
友斯的頭垂得更低,我看見他手中的筆在本子上頓了許久,以為他準備寫些什麼了,卻久久不見他動筆。
“友斯?”我喚了聲。
他愣愣地保持著原來的姿勢,一動不動。
“友斯!”我提高了音量。
依舊沒有任何反應。
藍烙揮手將他拍醒,“把鎖妖瓶還給公主。”
他似從夢中驚醒,有些僵硬地將紙筆放到一邊,從懷裡掏出鎖妖瓶,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