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趕緊回去吧。下雨天,路不好走,一切小心。”二舅無奈地朝爾雅拱手。
爾雅沒有說話,但是也沒有即刻離開,看著警頭冷冽地跟老三伸出一隻手來。
“三老爺身上有樣東西,還請交給在下代為保管的好。”
“什麼東西?”
老三一下子緊張起來,下意識地捂住胸口。
警頭撇嘴笑了一下:“三老爺,在下等奉命行事,你就不要為難咱們了。你應該明白,民告官,這可不是小事兒。弄不好偷雞不成反蝕一把米,吃上官司就不好了。楊老太爺也是為你好。怎麼說都是一家子,你又何必做的這麼絕呢?”
“算了,姐夫,別跟他們廢話。咱們回去吧。”二舅拉著老三,就想要溜之大吉。
他的神情同樣滴緊張,這讓警頭心裡的懷疑越發地確定。
“三老爺要走可以,身上的東西必須留下來。不然,在下沒辦法交差。”
警頭一個手勢打出來,全副武裝的巡警們立刻就把鄉民們圍在了中間。
“你們不要逼人太甚!”老三從懷裡摸出一樣東西,憤恨地甩過去,“舉頭三尺有神明,你們喪盡天良,早晚要遭到報應!”
警頭眼明手快接住了那樣東西,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請吧,三老爺,雨天路滑,小心摔倒。”
“三叔、三叔!”爾雅揚聲呼喚。
回答他的是幾個蕭瑟的背影。
“秦公子你為人慈悲,聽在下一句勸,別跟這些人混在一起,那對你沒有什麼好處。”
臨撤退前,警頭“好心”地提醒爾雅。
爾雅此時方才深深地看他一眼,那一眼有不滿,也有疑惑。
“看來沒我們什麼事兒,走吧。”無患嘭地一聲關上車門。
馬伕一記響鞭甩出去,車輪轆轆,快速奔向前方。
風雨飄搖,前路漫漫。
藥香籠罩著的斗室,溫暖而平和。
釋然從爾雅的身後轉過來,背靠板壁,面對面坐在對面麗錦包邊的大蒲團上。
她的背部還殘留著爾雅的體溫。
他的身體看似文弱,卻足以替她遮風擋雨。
剛才那些搜捕的人,甚至都沒有往車裡探頭看一眼。若不是他遮掩得足夠全面,那就是說明他的人緣好到能讓人放心。
不管怎麼說,她出來了。
她算準了楊老太爺回來這麼一招。
她讓大舅多寫了一分言辭尋常的訴狀,由父親揣著。而真正要呈給上位者看的那一份,則就由她貼身攜帶著。
真的訴狀上面有鄉民們的手印,承載著受苦受難之人的殷切期盼。
出發前,她已做好了各方面的準備。
先是跑了一趟蘆山,跟大白交代清楚了收容救災的各項事宜。什麼該做、什麼不用做,凡是能想到的,事無鉅細,全都做了安排。
大白本人是第一次處理這麼重大的事件,未免有些害怕。釋然說什麼,他都應著,可回頭問他剛才都說了些什麼,他反而一頭亂麻無從說起。
釋然不得不騰出時間來,把各種注意事項逐條記錄下來,以備他隨時查閱、借鑑。
難得張先生也在。他的草屋經不住風雨,到處都在漏水。沒辦法,只好跟著爾雅暫時借住到六出寺裡來。
把注意手冊交給大白的時候,張先生就在邊上看著。
他的眼皮子也不知道跳了多少下,那顆心隨著釋然的話,起起落落。
最後,他對著釋然遠去的背影,長長地嘆了口氣:“可惜,可惜了……”
可惜是個女孩子。
然後,釋然就找上了爾雅。
聽說她要去縣衙,爾雅甚至都沒有追問緣由,就一口應下了:“好。”
他的應諾輕輕的、溫溫的,但是卻有著秤砣一樣的堅實。
“他們對你很客氣。”
確實,那些巡警對待爾雅就是跟對待別人很不同。
“以前幫他們的一個兄弟看過病,也許是這個原因吧。你腿上的傷好些了?”
釋然微笑道:“藥膏很好,已經不痛也不癢了。”
頓了一下,略顯尷尬道:“我娘就那個樣子,你別在意。就是平時對我們,也不怎麼笑的。”
爾雅展顏微笑,一如月下梨花,清透脫俗:“一個人一個脾氣,沒什麼的。”
“我姨娘倒是想跟你討個方子,又不大好意思。”
“我也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