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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公子”,她差點撲進他的懷裡,拍拍胸口,仰頭笑道:“你回來了。”楚之桓伸手理理她被風吹亂的髮絲,這般突然的親密的動作教葉想念的心“撲通撲通”跳得厲害,像是揣了兔子在懷裡。
忽然的幾聲破空聲響吸引了人們的視線,來自皇城的煙火熱烈燦爛地盛放在星子寥落的夜空,人們紛紛往皇城的方向湧去。
兩人順著人流慢慢走著,美麗而喧鬧的夜晚,他們這一處卻是溫和靜謐的,周圍似乎流動著教人沉靜下來的氣息。葉想念輕輕按著比平日跳動劇烈的心臟,如墨玉般的眸子裡盛著漫天星火的璀璨,她想,這快要按捺不住的心情,大約便是喜歡吧。因為他的離去而失落,因為他的歸來而控制不住滿溢位的欣喜,因為他的微笑而心思安寧,因為他的溫柔而心存期待,這必定是喜歡了,必定是期待他能用同樣的心情對自己。
楚之桓回來後,葉想念又開始了廚娘生活。唯一的不同是,她從將軍府的廚房遷到了楚家的廚房。不是她意識到了自己的感情之後忽然開了竅而準備近水樓臺先得月,只是她覺得每天拎著個食盒來回時間久了有點怪。不過遷來楚家沒幾天,她又覺得怪怪的,怪在哪裡卻有些說不清。
楚之桓出府的時候,葉想念都是一個人在府裡亂晃,楚家的丫鬟家僕也從不顧慮她。就算是她在自家公子院子牆邊插了幾株光禿禿的枝條或者是削了後院的竹子弄了個竹風鈴懸在窗邊或者是放光了中庭湖塘的水後赤腳在及膝深的泥土裡撥弄,他們都很有默契地不發一言。畢竟他們在這楚府侍奉多年,得了公子默許能在這府裡隨意出入的人也只有葉姑娘一人,況且,適當的揣摩主子的心思也是一個僕人的本分。
當然,葉想念是不常留宿楚府的,只有同楚之桓一起飲了些酒不小心醉了或是睡了才會在別院住下。其實葉想念有些憂愁呀,她從前沒有這樣喜歡過誰,並不知該怎麼辦。而且她不知楚公子的心思所以更不懂如何是好。看到他的院子太過簡單便在牆邊植了幾株薔薇,覺得他的房間太過沉悶便自己做了個竹子風鈴掛在窗邊,還在空無一物的湖塘裡種上了睡蓮。這些事她在山上時都做過,做起來很順手。別的呢?喜歡一個人還應該怎麼樣呢?
“還,還要怎麼做?”葉想念多喝了幾杯後整個人模糊了,口齒不清唸到。她醉起酒來很老實,不吐不鬧,老實地趴著睡著,偶爾說兩句夢話。
楚之桓執著酒杯輕聲道;“不用做什麼,現在這樣就好了。”
將葉想念送回房中正要離去,又聽到喃喃的“楚,楚…”,楚什麼怎麼也沒說出來。楚之桓回身,人是睡著的模樣,臉上有淺淺的酒暈,他靜靜瞧了片刻,然後道:“我有小字,叫做墨玖。”剛走出一步,便聽到了一聲模糊的“墨玖”,像是囈語。他停腳,微垂了眼睛,嘴角彎出細小的弧度。
葉想念做了一個很愉快的夢。她原先一直憂愁著一件事,她同楚之桓認識這麼久,對他的稱呼還停留在楚公子。雖然這三個字聲韻之間和諧動聽,但是人總想求得多一些,她想同他更親近一些。所以當她醒來時清楚地記得自己是夢見了楚公子的小字時,她有些,不知今夕何夕兮。這樣的夢,怎麼都覺得有些神奇,不過絲毫不影響她的好心情。“墨玖”,似乎是一種黑色的玉石。“墨、玖”,還真覺得有些孩子氣。
愉快過後,葉想念終於意識到了一個問題。是夢,那、是真是假?
到了正院,見楚之桓正要出門,葉想念猶豫,有些叫不出口:“墨、墨…”。而楚公子聽這“墨墨”二字,嘴邊肌肉不自覺地抽動了下,緩緩轉身,緩緩道:“是墨玖。”葉想念怔了半刻後歡喜道:“我叫葉想念,小字也是想念。”
想念。
作者有話要說:
☆、宜其室家
苑裡的海棠花期已過,枝葉間漸漸露出小小的球果,再過幾月,這些小果子便會長成飽滿瑩潤的海棠果,色澤美麗而又酸甜可口。靜立在走廊的雋秀少年望著那一株枝繁葉茂的海棠露出一點笑,得師姐幾年的耳濡目染,他對這些花木瞭解的不少。下了山之後師姐愛擺弄花草的性子沒什麼變化,不過卻都擺弄到別人家的院子了。他握住腰間的竹劍,力道有些大。在將軍府的日子很平和,他心中卻有一處暗潮。再過一些時日,他便要去將這暗潮平息。
葉想念剛回到西苑,芍藥便匆匆跑出來,一聲悠長還帶哀怨的呼喚:“小姐,你可回來了。”葉想念奇道:“怎麼了?芍藥,出什麼事了?有誰找我嗎?”芍藥皺著眉,老生老氣道:“沒有誰找小姐小姐就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