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江防工程,楊老三做成了,他還真就是大清的忠臣,現在能有這個手段,造反的資金也足夠了,不造反反而修江防,除了忠臣,傻子才這麼幹呢!
想到傻子一節,鬼子六也不由的失笑了,楊老三在京師的諢號,可不是楊三傻子嗎?這事兒鬧的!
如今的楊猛可不是九江初勝時的楊猛了,固河修渠興商事的摺子,直接讓他成了威震華夏的楊部堂,楊部堂惹不得、說不得,這是滿朝上下一致的觀點,上次那幾個嘴快的說的稍一過分,直接就被砍了,還有幾個也直接被皇帝罷褫,對於現在的楊部堂,皇帝可是毫無保留的維護,這樣的人不威震華夏,還有什麼樣的人,有這樣的本事呢?
如今江南的各位督撫,心裡也膩歪著呢!頭上突地多了這麼一尊神,擱誰誰也不願意吶!但沒招兒啊!
這楊老三在江南,可比在京師厲害多了,綠營將官說殺就殺,長毛賊也是幾萬幾萬的絞殺,能打有兵權,這樣的人,江南的督撫們雖說心裡膈應,但面上還都得當爺爺敬著。
哪一個敢打包票,自個兒能擋住長毛賊的兵鋒?如今在江南江北打的風生水起的曾滌生和左季高,可都是楊老三的直屬,據說左季高的人馬就是楊老三幫著拉起來的,左季高在安徽對楊老三可是恭維有加。
這曾滌生上次九江之敗,據說也是楊老三率人馬,把他從死人堆裡拽出來的,曾滌生雖說嘴上不說什麼,但在江西打的卻是最急切的一個,恐怕這也是為了給楊老三掙面子吧?
手握至少六萬人馬,這楊老三如今就是江南的支柱,數一圈看看,那個督撫敢在他的面前炸刺兒?
雖說如今的楊老三奉旨坐鎮九江,但難保哪一天聖旨一改,這位爺爺走出九江那座小廟,這個時候得罪了他。依著傳說之中楊老三有仇必報的性子。誰也跑不了吶!
誰曾想。這位朝臣們忌憚、疆臣們敬畏的存在,竟然傻子一般,把摺子裡的事兒當了真,真真正正的在九江搭起了疏浚長江航道的架子呢?
官場中人,有吹牛不打草稿的,有扯謊不打草稿的,似楊老三這般找死不打草稿的,卻實在是不多。在朝臣與疆臣們看來,這耗費數百萬人力,疏浚長江河道,就是找死不打草稿。
為了給楊三哥提提檔次,這段時間,四色棍也是費了心力,楊猛裁兵組軍建槍廠、固河修渠興商事的摺子,在廷寄中有,在邸報之中也有,這次的摺子。軍機們如以前一樣,令人做成了抄本。發給了有權力看的各位督撫重臣。
當然,官文、駱秉章、胡林翼三人抬花花轎子的摺子,也在其中,四色棍也想借著楊三哥此舉,為朝野上下的臣工立個典範。
意思明確,做官做成楊老三這樣的,皇帝也是賣命的維護,想要好學楊三吶!
皇帝所倡、楊三所做的事情,到了一眾朝臣、督撫們的眼中,其實也就是那麼回事兒,對於不知死活的楊老三,天下眾臣,只能喊一句:壯哉!楊三!
這麼不知死的,打著燈籠都難找吶!雖說楊三最後的摺子裡提到了拆城牆、設稅監、立法度,但這三樣,對於河防工程的作用都太小了。
拆城牆,怕是拆了天下所有的城牆,才能築造出,楊老三摺子之中所說的河防吧?
設稅監,這主意絕妙,但也就那麼回事兒了,如今江南凋敝,扒了老百姓的皮,也籌措不出修建河防的銀子吶!
至於立法度,純屬扯淡,新官上任三把火,你這法度對兩湖的官員們來說,怕是不當事兒的,嚴刑峻法多了去了,又有哪一個止住了貪腐之風?
法不責眾,朝廷都得睜一眼閉一眼,這麼做事兒,兩湖的官員,就能把楊老三生吞活剝了。
物料、錢糧、稅賦、官員,這四樣兒大事兒,楊老三一樣兒也解決不了,在這麼個戰亂的時候,耗資靡費去修河防,不是找死不打草稿是什麼,如今這年月,對於從容赴死之人,也只能喊一句壯哉了,剩下的全是笑話!
自己的摺子,朝廷允了,長江支流貫通工程,也進行了大半,簡單的夯土堤防、開挖運河,對大幾百萬人來說還真不是難事兒!
楊猛在兩湖和雲南的鐵廠,也出了大量開挖工具,大到運送河泥的鐵軌、蒸汽捲揚機,小到鍬鎬錘斧,一個月的時間,除了蒸汽機和鐵軌,略有空缺之外,其他的東西充足的很。
土藥也是一船船的運往施工的第一線,軍隊就不能在這些工程之中練兵了嗎?那是開玩笑的,土工活計,以後也是軍隊的必須要掌握的基礎技術,挖地道埋炸。藥,運河的開掘,總是伴隨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