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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聲線低沈,似乎是在自言自語:“不對……不對,竟是個凡人。”

紀筱摸不著頭腦,壯著膽子站起身詢問:“敢問閣下尊姓大名,為何會在此處,方才好像有陣怪異的狂風……”

“小子,你是何來歷?”那黑衣人打斷了他,瞬間逼到了紀筱面前,伸出爆滿青筋的手將他輕而易舉地拎了起來,鼻間不停嗅著什麼,“你一介凡人,為何會有如此濃烈的龍氣。”

紀筱心裡一驚,掙扎著想要掙脫開來:“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小子,莫要瞞我,”那人加大了力氣,抓得紀筱骨頭咯咯作響,“若是惹怒了我,一手就能把你捏碎了,告訴我,那條不成器的廢龍躲在哪裡?”

紀筱猛地明白了:“你……你是……”

第十章

10。

“快說,他究竟在哪裡?”黑衣人似乎十分缺乏耐性,左手一鬆,徑直掐上了紀筱的脖子。

就在這時,一支羽箭破風而來,直射向那黑衣人頭顱,他猛地鬆開了紀筱,化作一陣風,轉眼就不見了。

“咳咳……”紀筱被勒得夠嗆,又受了驚嚇,半天都回不過神來。

有馬蹄聲由遠及近,最後在近前停了下來,一個身影飛躍下馬,很快就扶起了他,驚道:“青闌,怎麼是你?”

紀筱收回失神的目光,定定看了救命恩人一眼,也驚道:“太子殿下。”

延襄小心地將他扶了起來,又掃視了周圍一圈,奇道:“方才那黑影是什麼人,莫非這天子腳下還有人劫道剪徑不成?可恨我這一箭竟未射中他。”

紀筱雖已在心中猜測過了,卻不願向延襄和盤托出,只低聲道:“臣也不知,方才遭遇了一陣狂風,隨後就突然受襲,全無防備。”

延襄看了他一眼,輕輕用衣袖擦拭去他臉上沾到的浮塵,輕聲道:“今日若不是七皇弟約我來京郊狩獵,恐怕青闌此時已被歹人所害了,倘若你當真遭遇不測,我真不知要懊悔成什麼樣。”。”

紀筱連忙躬身作揖:“連逢殿下兩次相救,紀筱愧不敢當。”

延襄拉住了他,略一躊躇,才道:“青闌這樣,教我如何放心。上次請你任職中舍人一事,不知考慮得如何了?”

“這……”紀筱見他詢問起這個,頓時猶豫住了,不知該如何作答。

“唉,小王是真心想留青闌在身邊,”他頓了頓,低垂了眼瞼,“若是青闌應了,也不枉……也不枉我為李尚書一事,在父皇面前跪了一個時辰。”

紀筱聽了這話,更是吃驚,自己顯然已欠了這位太子殿下一個莫大的人情,這樣一想,便更說不出拒絕的話來,支支吾吾道:“承蒙殿下抬愛,只是微臣愚鈍,若是日後有服侍不周全之處,還請殿下海涵。”

“青闌當真答應了?”延襄立時喜形於色,一把攜了紀筱的手,“野外風大,不宜久留,且回城中,我們尋個地方喝一杯。”

紀筱回頭看了看一片狼藉的馬車,尷尬地點了點頭:“有勞殿下。”

這還是紀筱頭一次騎馬,身後坐著的便是當朝一等一的顯貴,心中的忐忑自是不必細說。延襄怕他掉下去似的,從後面拽著韁繩,將紀筱緊緊圈在臂彎裡,有一搭沒一搭地同他閒話。

路過一片竹林時,延襄放慢了速度,低聲在紀筱耳邊道:“若是我沒記錯,青闌的名字指的當是細竹吧,果然人如其名,高風亮節,君子之風。”

紀筱耳朵微微發紅,低了頭:“殿下過譽了。”

“瞻彼淇奧,綠竹猗猗。

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瑟兮!兮,赫兮喧兮。

有匪君子,終不可諼兮。”延襄緩緩吟著,最後意味深長地重複道,“終不可諼兮……”

紀筱暗自有些心驚,他原以為除了龍墨那個猜不透的家夥之外,是不會有別人有這種興趣的,然而如今這位殿下對自己的意圖似乎愈加的曖昧起來,讓他不自覺打了個寒顫。所幸接下來的路上,延襄沒有再多話,更沒有輕薄調笑的意思,出了竹林便快馬如電返回城中。

晚間,紀筱醉意醺然地回到家中,剛進臥房便看見一個倒吊在面前的人影,嚇得差點驚叫出聲,卻聽見那熟悉的聲音道:“玉硯當真狠心,丟下我風流快活了一整天都不見人,害得我一個人獨守空閨。”

點亮了燈燭,便能看見那倒著的俊美面孔上滿是哀怨的神色,紀筱頭疼地按著額角:“讓你修煉之餘多看些書,獨守空閨不是這麼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