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看了看壁爐臺上的鐘。
“如果要開始的話,”她愉快他說道,“該很快了。差一分鐘就到六點半。趁現在,喝一杯雪利酒吧。”
帕特里克輕捷地走過拱廊。布萊克洛克小姐走到拱廊邊的桌旁,煙盒就放在這張桌上。
“我願意來點兒雪利酒,”哈蒙大太說,“可您說‘如果’是什麼意思?”
“哦,”布萊克洛克小姐說,“我跟您一樣也矇在鼓裡。我不知道什麼——”
突然,壁爐臺上的鐘開始敲響,她打住話頭。那是一種悅耳的銀質鐘的調子。每個人都默不作聲,一動不動,死死盯住鍾。
鐘聲從秒針所指的十五分鐘的位置響起,一直響到三十分的位置。就在最後一聲剛剛消失,所有的燈一下子熄滅了。
黑暗中只聽見興奮的喘息聲和女人們讚許的嘖嘖聲。
“開始了,”哈蒙太太欣喜若狂地叫起來。多拉·邦納的聲音悲哀地呼喚著:“嗅,我不喜歡這個!”別的聲音說道:“嚇死人啦!嚇死人啦!”“這讓我起雞皮疙瘩。”“阿爾奇,你在哪兒?”“我怎麼辦呀?”“噢,天哪——我踩到您的腳了?真對不起。”
突然,吱嘎一聲,門滑開了。一束強烈的手電光飛快地在屋裡掃射。一個男人沙啞而帶著濃重鼻音的聲音——這使每個人都想到在電影院度過的愜意的下午——厲聲對這夥人命令道:
“舉起手來!”
“舉起手來,我告訴你們!”那聲音狂吠著。
高高興興地,一個個都把手自願舉過頭。
“這不是很精彩嗎?”一個女人的低聲說,“我興奮極啦。”
就在這時,出人預料地,一把左輪槍說話了,而且說了兩遍。“砰砰”兩聲槍響頓時把屋裡的自鳴得意一掃而光。摹然間,遊戲不再是遊戲,有人尖叫起來……
門口的影子猛地轉過身去,似乎有些猶豫,第三顆子彈射了出來,影子一個踉蹌,隨後撲通倒地。手電隨之摔到地上,熄滅了。
黑暗又籠罩了一切。然後輕輕地,隨著一小聲維多利亞時代所特有的抗議的呻吟,客廳的門,一反往常的慣例,輕輕地滑回去,最後卡塔一聲被閂上了。
客廳裡一片混亂。大家異口同聲:“燈。”“你能找到開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