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著我的嘴角往下流。
秦政也不顧自己的傷口,抬手就狠狠的捏住了我的下巴,狠的再一用力就能碎了一樣,他的眼裡洶洶怒火帶著複雜的恨意,他低怒道“你就是這麼想我的?”。
我始終對他笑,他捏的我下巴都快痛死了,我流著眼淚我還是對他笑,我慢慢的慢慢的道“你以為你算個什麼東西狼心狗肺”。
☆、… 肆拾陸
預想中的暴風雨並沒來,秦政抿嘴不說話,只是表情一直陰鬱,他鼻腔裡沉沉的呼了口氣,鬆手放開了我,靠在身後的牆上停了停。
他肩膀上的血液稍稍有些凝了不再流,襯衫上濺到了星點的血跡,他將襯衫拉上來,利落的幾下就將衣服順理整齊了,左胳膊一直搭在一邊沒動。
他整理停當,又站在一旁吸了一根菸,手指淡淡的彈一彈菸灰,又放在嘴邊吸,偶爾幾下會無意的看我一眼,好像有什麼話要說,但視線又離開,終是吸完了一根,他將菸蒂在垃圾桶上按滅,丟進去,抬手整理了下頭髮,一系列動作都靜的好像被按了靜音一般。
樓道里刷的雪白的牆壁,米黃的暗調一燈,窗外是一片繁華都市夜色,萬千燈火,活生著這個繽紛的都市,不知道誰把這兒的窗戶拉開忘了關,夜晚裡絲絲的風吹進來,但在三面圍牆的樓道里還是覺得悶。
秦政又摸了摸領口處的紐扣完好,我靠在一邊的牆上也像被按了暫停鍵一樣一動不動,只是頭微抬打量著秦政的動作,側臉更他的冷睨,對世事都不放在眼裡似的。
他回頭看我,我便撇了頭看出窗外,他轉身,抬腳就要上臺階出樓道,而就在他一個轉身的霎那,我突然上前雙手抓住了他的手腕,平行在他的胳膊上,他西裝袖口上的幾顆樹脂紐扣兒正壓在我的手心裡,我抓他抓的緊,釦子都硌的我疼,秦政皺眉,回頭看我,卻正對上我仰頭看他時慌亂的眼神。
窗臺下正傳來一聲貓淒厲的慘叫,一團*的‘咕咚咚’的聲音,悽慘聲又叫了一聲,身體與牆壁上掛的鐵欄的幾聲碰撞,然後便安靜了。
貓應該是從上面的窗戶裡掉下來的,掉到這一層時,它全身的貓都是乍著的,應是從上面一路往下攀攀爬爬,爪子仍是撓不住什麼的一路往下掉,眼球被嚇的都快要凸出來。
我感覺渾身都麻了,就像桃子上的絨毛沾滿了全身一樣的麻,抓著秦政的手都僵在了那裡。
秦政瞥了一眼窗外,對我一點兒感情都不帶“放手”。
我的肺部還在極度的收縮和膨脹著,手上又緊緊抓了抓,鬆開了手。
秦政不予再理會我,掉頭便離開了。
我撫了撫發麻的胳膊,忙將窗子關上了,頭都不敢低,我怕我會看到那隻掉下去的貓,慘厲的叫聲實在讓我心有餘悸。我也不管長裙的尾擺,就打算要在臺階上坐了,想緩一緩然後就回家。
而我剛坐下,就聽到樓道外有說話的聲音,越走越近,已經逼近到樓道門口,門太重,外面的人緩緩推開,我分明聽到的是鍾長漢的聲音,他說“你先過去吧,我去拿兩杯咖啡”,女子聲回道“好”,然後高跟鞋慢步調,‘嗒’一聲,又‘嗒’一聲。
我怔愣間,門就被推開了,半個身子已經進來,我慌亂起身,頭也不回的扶著欄杆就往樓下跑,細跟的高跟鞋更是磕磕絆絆,我又跑的急,腳下一個不紮實,我驚呼了一聲,腳下已經踩空,身體的下拉度將我整個都絆倒了,踉踉蹌蹌的就往樓梯上摔去,腳下拖滾了好幾下。
上面已經傳來女子疑惑的聲音“有人摔倒了嗎?”說著就要下樓梯來看。
我的腳早已經就被崴在那兒了,疼的我恨不得渾身抽搐,我半匍在地上,頭埋在胳膊裡,生生忍著要衝口而出的呻嗚。聽到樓上正下來的動靜,我迅疾的雙手按住地板將身體撐起來,可腳疼的我動不了,動一下就像要抽掉我全身的筋。
樓上的腳步聲還在往下走著,這時正好鍾長漢來了,他在樓上喊道“你怎麼跑那兒去了,在看什麼?”。
女子停住回鍾長漢道“剛剛聽到好像有人摔倒了”。
鍾長漢聽了也走過來看“人怎麼樣了?”。
“應該沒事吧,沒看到人了”,女子又往下趴了趴視線。
我心一狠,雙手使了勁兒往前爬,爬到樓梯上,迅速的一節一節的爬了下去,隱在了樓梯欄杆的後面。
上面的皮鞋聲又往下走了幾步,停了停,返了回去“沒人,應該已經走了”。
女子點了點頭,兩個人就一起返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