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意無意的討論他,或者隨意或者特意打聽,我愛在一旁聽,聽的津津有味的,但沒人懷疑我喜歡他,不過喜歡他的她們已經自己在心裡都等同於所有的女生都喜歡他了,所以不論你喜歡不喜歡吧,提到他的時候就會在心裡默默的想,她也喜歡他。
其實我喜歡他,雖然我不瞭解他,但挺喜歡的,或許是聽別人講太多了,隨大流了;也許他特別酷特別冷漠吧,就是挺喜歡的。不過沒說過話,偶爾會騎單車來學校時在學校門口正好碰到,但沒說過話,然後一起將單車停在樹蔭下,然後一起上樓梯,都沒說過話,偶爾下課時也在教室走廊上走個正對面,我都沒敢抬頭直視過,我自己自卑是一方面,再一方面我不願意別人看出來,而且我們也不是同一個班級,所以也無話可說。所以我每次都裝的特別大大咧咧和無所謂,好像真把他當空氣一樣。
其實那些空氣,都已經填滿了自己的整個身體裡的血液裡了。
哎呀,真是能裝啊。
中午的陽光很是強烈,風呼呼的吹著,小樹隨風擺著,偶爾會有一兩個食品袋被風吹起來在天空裡隨意飄蕩,從住的地兒到學校正迎風,我費力的騎了快一個小時的單車到學校,剛打預鈴,我汗溼淋漓的往教學樓上跑,剛拐了樓梯往自己教室走,一抬頭就見他正站著我們教室門口,又是穿了件黑色的寬領的T恤,懶散的倚在教室門口的欄杆上,頭髮被風吹的往一邊偏,看樣子在等什麼人。
我心裡跳的好快,還有點兒莫名的興奮,每次看到他,就莫名的興奮。但我卻立刻裝出了若無其事的樣子往前走,腳步快的嚇人,但很機械,骨節都僵硬了。
而就在我走到教室門口的時候,正要往教室裡走,卻聽到身後他叫住我,他幾淡的提了提唇,他說“李喻?是說不可理喻的意思嗎?”他的嘴邊帶著抹嘲弄的笑,盛在那夏花繁生的季節裡。
“後悔?”只聽秦政低低的笑了聲,嘀嘀喃喃“兩年前就該後悔”他眼神淡漠遠之,不知道在想什麼,然後低了頭看我“你現在走出去還來得及,再這樣待下去,一會兒就算我解釋給你男人聽恐怕也沒用了”。
看他冷淡的神色,真是恐謝他好心,我笑了笑,踮起腳尖盡力湊近了他耳邊,我說“時間真是個厲害的東西,萬物考驗都全在它,我既然抱了你這麼久,那就得再抱久點,我抱著你就沒事,放開你就指不定有什麼事,對嗎?”,我對他笑,笑的特別諷刺。
秦政低眸打量我,只冷冷的提了提唇,後臉上再沒任何表情,他的神色飄渺開去,我看不出他到底在想什麼,他就那麼站著,也不說話,我摟著他摟的我胳膊都酸了,可我不能動,我在賭,我只能賭,賭我粉身碎骨或者完好無損,無論哪樣極端,在此時此刻,也只能都算做是一個抉擇了。一直過了好一會兒後,秦政才俯低了頭湊近我道“聽到了嗎?他們正轉過來了,要不要我捧起你的臉給他好好看看,看看你今天胭脂粉黛的多麼好看,嗯?”。
我聽著地板上轉動著,越來越近,越來越近的舞步聲,周圍的人紛紛都讓開了,可秦政仍巍然不動的站在那裡,正帶著別有意味的笑看著我。
我還是賭輸了,我賭秦政對我最後的一點兒仁慈,我賭輸了,沒想到我竟然挺難過的,可能抱太多希望了吧,我對我自己命運裡能將悲轉喜的奇蹟抱太多希望了吧。
可我站在這裡絕對不能動,一動就全都毀了,可能一點兒挽留的餘地都沒有,這樣抱著秦政或許還能有點兒希望,我現在還是得賭,用我自己賭上一賭。
我眼裡噙著的淚珠,隨著秦政的一聲低吼“李喻”他已經彎了腰一把將我打橫抱了起來,三兩步匆匆向宴廳外走去,腳下走的急切,皮鞋噠噠的在走廊裡尤其的響亮,走廊上偶爾有幾個服務員穿梭,他們都用奇怪的眼神打量,秦政本來想進洗手間,但看了看,便又轉身往回走,他沒好氣的一腳踢開了樓梯的門,一個轉身進去,門沉悶的一聲闔上,震的人心裡都慌。而秦政的發火更人心裡慌,他雙手一扔就將我丟在了地上,我穿著高跟鞋猛的往地上一站囤的腳踝還真是疼。他扔下我,慌亂的伸手就去整理被我解開的腰帶扣,卻不料到我雙手還勾在他的脖子上,他唬了一聲“你要幹什麼?”,我的笑還來不及映入他的瞳孔中,我就已經一把將他左肩上的白色襯衫給擄了下來,我早就在他抱著我往外匆忙走的時候,暗暗的解開了他胸前的襯衫鈕釦,襯衫褪到胳膊上,肩膀上立時露出一塊蜿蜒猙獰的疤痕來,不待他的反應,我趴上去狠狠的張口,一口就咬在了他新才癒合好的傷口上,恨意惘然,立刻滿嘴的血腥散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