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而是這節骨眼不能心軟,否則前功盡棄。再不逼他一點,只曉得無條件服從生理慾望的陸朝,什麼時候細胞才輪得到用腦子思考。秦直確定陸朝對自己有感情,是多與少的問題。現在不全拿,讓他身體也好心也好再離不開自己,年紀越大以後豈不是越沒勝算可言?!
就在兩人各打算盤之際,陸朝的屁股震動了一下,隨即亮起黃色閃爍燈。他再弄一大口餵給秦直,講:「我出去接個電話。」秦直點頭,不作聲。
陸朝退到玄關口,看見來電顯示,換了幾口氣才接起。
「喂,幹嘛?」
熟稔的口氣,陸朝絲毫不知秦直撐著柺杖爬起來,藏在牆壁後面偷聽。這種事,他以前不屑做,現在同樣不屑。可是物件換成陸朝,哪個時候都不在考慮之列。
「知道啦,明天我會去……幹,我跟胖子一起。」
陸朝講的很快,沒幾句就要結束通話,秦直看情況先拐回書房。果然沒多久,陸朝就進來了。
手機塞回屁股後面的褲袋裡,陸朝重新跪好,拿起叉子往起司多的地方挖一口,很自然的又飛入秦直嘴巴。後者咬下,也很自然的問:「是那個店長找你回去上班?」
「啊?不是。」
抽回手,叉子在漂亮的焦黃面上多戳出三個孔。陸朝低著頭,把叉子轉幾圈,說:「朋友找我明天聚一下,所以明天可能…不能來。」
秦直臉上沒表情,從鼻子裡應一聲‘嗯’,無所謂的音調。
「我這裡不需要你。你儘管放心去玩吧。」
‘唧—’。
鐵叉子刮到瓷盤的聲音很刺耳,然而更刺的是別的位置。溫溫的起司,黏糊在喉嚨裡不上不下,陸朝吞吞口水,嗝也打不出來。
他心虛。所以沒發現為什麼秦直態度轉變那麼快,也沒發現,秦直在等他坦白。
越是掩蓋著不說,表示越在意。對陸朝,對秦直,都是同一個道理。
他們走進迷宮裡,一牆之隔。然而分岔的路,卻遠的繞不回來。
(44)
(44)
半涼的食盤和此刻的心境一樣。餘溫,而美味盡失。
「我吃飽了。」秦直抬頭看一眼牆上掛鐘,又回到檔案裡,像一個人自言自語。「沒什麼事,你可以回」
「我沒吃飽!」陸朝搶話不讓秦直說完,「而且還有晚餐,我會待到…那個時候。」含糊的口氣,故意混雜心虛。總之,他不想走。
秦直沒說好也沒說不好,就是沉默地坐著。陸朝似乎想表現自己所言不假,手拿叉子埋頭拼命吃,塞到兩頰鼓鼓,兩道眉毛倒豎滿臉苦色。那些麵包黏著起司糊變成大石頭在胃裡堆疊,陸朝食量本來就大,現在卻覺得想吐。
「我想睡午覺,請你出去。」
陸朝一滯看向秦直,後者依然冷淡。要不是確定聽見他聲音,從他維持不變的姿勢和臉色,真以為什麼都沒發生。陸朝氣悶但也沒發作,端了長盤站起來,一聲不吭走出書房。
氣沖沖踏大步向廚房去,陸朝想把吃不完的東西倒掉。盤子才剛拿起來又覺得不好,手一轉送進冰箱裡。
什麼態度!
陸朝恨恨的罵,卻沒有辦法讓自己脫離眼前困境。秦直沒有求他留下,是自己死賴著不肯走。
但是……
握緊拳頭想往流理臺上砸,半途硬生生卡住。因為他想到秦直說了睡午覺,這一拳就是下不去。
已經好幾次都這樣,一離開再回去,秦直翻臉比翻書還快。問題是他根本不知道錯在哪裡?現在更慘,連問都不能問!
胖子的話在腦子裡轉。不一樣,陸朝閉著眼想,五官糾成一團。
換成項平端,我會怎樣?
很快,陸朝發現這種比較沒有用。別說項平端斷腿輪不到他照顧。就算輪得到,情況也不會像這樣……進退兩難,又扔不開。
項平端和秦直徹底不同的兩個人,比什麼?!
半天理不出頭緒,這時候,秦直突然從書房裡拄著柺杖出來,陸朝看見了忘記剛才矛盾,急忙小跑過去。
「你幹嘛?不是要睡午覺?」
「你回去,我等下要出門。」秦直很不方便的拿手機撥電話,貼上耳朵。另一端似乎很快接起,就聽秦直招呼都沒打的講:「魏,你現在來我家開車,他上鉤了。」
魏?上鉤?才發覺秦直已換上外出休閒衫,陸朝巴在他身邊,像一條知道主人要出門卻不帶自己的大狗,想都不想喊:「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