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倆過分曖昧的狀態,或者說阿同營造出來的我倆過分曖昧的狀態說明了一切。林川對我是真心的,我知道。林川對我真的很好,我知道。我現在的這種狀態他很傷心,我也知道。可要我解釋什麼呢?我家人甚至都沒在我旁邊陪著我,肯定是阿同的意思,林川毫不費力的就能進到病房裡,肯定也是阿同的意思。
阿同從容的放下碗,對林川微微頷首,“林先生,謝謝你這幾個月照顧多多。他現在回國了,身體狀態也不怎麼好,你們聊吧。”說完就真的走出了病房。林川緩緩走到我身旁坐下,嘆了口氣,然後問我,“就是他吧?”我一怔,沒反應過來他說的是什麼。林川輕輕的笑了,“我就知道。”還沒等我說話,林川又問,“怎麼樣,麻醉過了,刀口疼不疼?”我努著嘴點頭,“疼啊。骨頭疼。”林川打了個哈欠,我看他滿臉疲態,就指著旁邊的陪護床,“你睡一會兒。”林川把頭虛靠在我肩膀的地方,“我要在這睡。”我本來就疼的一身虛汗,他一靠過來更熱了,我拿手指點著他額頭,“你怎麼不說睡我呢?”林川本來倦怠的雙眼立刻有了神采,“是啊,我還沒睡你呢。”
我無力的笑。
“多多啊,我們分手吧。”
我的心咚咚的跳,我好像是該平靜的,可是偏偏這心跳就平息不下來,事實上,我對林川,還是挺有好感的,雖然沒有對阿同那麼洶湧的感情,可我盡力去喜歡他了。或許在阿同強大的陰影下,林川也倍感壓力,他先開了口。“你和喻部長的事情,我都聽說了。你那麼喜歡他,努努力或許會有好結果的。我倆不同,你的重心在國內,而我和本國的緣分,註定就是幾場大型演出而已。”
我張了張口,發現無話可說。
“多多,我知道在你生病的時候不該說這些,可是我覺得我們總要有始有終,開始我已經被你牽著鼻子走了,結束的時候就給我留點尊嚴吧。”
“嗯,我被你踹了。”
林川咯咯笑,頭髮掃過我的頸窩,我覺得有些癢,歪過頭正好對上了林川的目光,他總是有些憂鬱又有些邪邪的笑,時而板著臉冷漠,時而笑的滿面陽光,我看著他的眼,“林川,不管怎麼樣,謝謝你。”林川故作感慨的來了一句,“以後我要朝著憂鬱路線轉型了。憂鬱的鋼琴王子——林川,怎麼樣?”我被他的語調感染,微微的挑起唇角,笑了。林川湊過來,輕輕在我唇上啄了一口。
陽光很安靜,也很柔和。我和林川就這麼倚著睡著了,再醒過來的時候,身旁的人換成了阿同,我問林川哪去了,阿同很不客氣的回答我,回英國了。
這個時候的我,還不知道阿同派人對林川施壓,也不知道阿同玩的手段。更遑論阿同用何種方式使得我的家人為何都沒在身旁照顧我。而阿同把我隔絕在病房之內的原因,我猜不出來。他說的什麼要照顧我,我不能接受,也不能相信。我的心情沒有因為他的陪伴變得好起來,有天我問阿同,“你是不是又想對我家做什麼?”他陰著臉沒說話,我的記憶中阿同很少有這麼陰沉的表情,我想我可能猜對了,就跟他說,“我不是小孩子了,有些事情沒必要瞞著我,我事後才知道反而可能更難過。”阿同的臉色就更難看了。我偏過頭,覺得胃裡一陣陣痙攣,低頭就想吐。阿同立刻繳槍投降,過來拍我的後背。可是我這一陣都是打的營養針,胃裡什麼東西都沒有,吐也吐不出來,只是乾嘔。阿同盯著我半天,突然笑了,他說,“多多,你這樣,就好像懷了我的孩子。”
我狐疑的轉頭看他,他卻輕輕在我額頭上烙下一吻,“多多,我多希望你是個女人。那樣我就可以跟你結婚,生孩子…”我抬手就給了他一巴掌,力道不大,但卻驚人的響。一出手我自己就呆住了,我收回手,竟然沒出息的自覺底氣不足,先低頭道了歉。阿同伸手捏著我的下巴,強迫我抬起頭跟他直視,“多多,不用道歉。”然後他坐到我身邊,曖昧的環住我,手伸入寬大的病號服,摸著我的刀口,“還疼嗎?”我不知道他要幹什麼,只知道他的手所觸之處驚起我一陣陣顫慄。阿同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在我耳畔反覆迴盪,“還疼嗎?”我鬼使神差的搖了搖頭,然後下一秒就被他摁倒在病床上。我眼中難掩驚慌,阿同輕輕壓住我的四肢,舌尖在我耳廓遊移,“不要!阿同,不要!”我的身體還非常虛弱,胃裡的絞痛和不適翻騰著提醒我,我的現狀很不適合做這種事,我費力的夠到了鈴按下,阿同“騰”的一下坐起來,不解的看著我,“多多,從前你很喜歡我這樣的。”我偏過頭,已經說不出是胃痛還是心痛了。
醫生檢查了一下我的心跳,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