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紅的坎肩,說話全無忌諱。他那坎肩驚動了一個過路人,那人喪了膽似的大聲喊:“紅黨來了!”
“紅黨,紅黨!”巴阿雷反擊說,“怕得可笑,資產階級。至於我,我在虞美人跟前一點也不發抖,小紅帽①也不會引起我恐懼。資產階級,相信我,把恐紅症留給那些生角的動物②去得吧。”
他看見牆角上貼著一張佈告,那是張世界上最不礙事的紙,巴黎大主教准許在封齋節期間吃蛋類的文告,是給他的那些“羔羊”們看的。
巴阿雷大聲說:
“羔羊,豬崽的文雅稱號。”他順手把那文告從牆上扯下來。這一行動征服了伽弗洛什。從這時起,伽弗洛什開始注意巴阿雷了。
“巴阿雷,”安灼拉說,“你不該這樣。那佈告,不動它也可以。我們今天的事不是針對它的,你把你的火氣花得太不值得了。留點力氣吧。不到時候別浪費力氣,無論是人的精力還是槍的火力。”
“各人脾胃不同,安灼拉,”巴阿雷反駁說,“主教的那篇文章叫我生氣,我吃雞蛋不用別人准許。你的性格是內熱外冷的,我呢,就愛圖個痛快。我並沒有消耗力量,我正來勁呢,我扯那佈告,以赫拉克勒斯的名義③!正是要開開胃。”
赫拉克勒斯這個詞引起了伽弗洛什的注意。他一直喜好隨時找機會來豐富自己的知識,何況那位佈告撕毀者是值得欽佩的。他問他說:“赫拉克勒斯是什麼意思?”巴阿雷回答說:“那是拉丁語裡的該死。”
正在這裡,巴阿雷認出一個白淨臉黑鬍鬚的年輕小夥子在一個視窗望著他們走過,那也許是 ABC社的一個朋友吧。他向他喊道:“快,槍彈!Para bellum。”
“美男子!確是。”伽弗洛什說。他現在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