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快些回去吧。我等的……就是這一刻。”
她伸出指,鮮紅的蔻丹朝虛無中深深戳去,將浮現眼前的玉顏幻影用力捅破。
她下的毒,一旦中了就會迅速滲入五臟六腑,根本來不及救!
所以靳沐嫻啊……
聲音如同清谷迴音一般,蕩在心底久久不散——
今日我要的不是你的命,而是……
她銀牙一咬,私下狠狠念道:“而是你的反應……祁容。”
作者有話要說:扭動。。。。。。好想要花花啊,要花花。。。要花花。。。
☆、護女
奚勍風馳電掣般地折回馮府,離去前那裡還一片蕭靜寂涼,但此刻院落中卻已燈火通明,家僕手提松明圍站四邊,正有啜泣聲此起彼伏地響起。
女婢一旁默默地抹淚,而馮氏得知訊息後如遭晴天霹靂,身子猛然癱軟,哭得昏死過去。
馮氏剛被人扶回房,奚勍就幾步躍下屋簷趕了回來,而落地一剎,她只覺黑暗裡似有無數憎憤怨懟的目光朝自己投來,逼仄得快要無法喘息。
奚勍這才發現院內簡直擠滿了人,基本全是馮府請來的賓客。當馮衍家僕驚慌失措地衝進前堂時,馮老爺幾乎慌得連話都顧不得留,就跌跌撞撞地被下人攙扶離去,而眾人皆不清楚究竟發生何事,便紛紛跟去,豈料一看,才知出了慘案。
奚勍一出現,全場人就好像看見妖魔鬼魅一般,屏住呼吸,氣氛一下靜得十分詭異。
奚勍目掃眾人,很快就看到站在最前方的靳恆,那視線,幾乎像把千斤鎖鏈拴死在她身上,直至目光落向她手裡的雪刃,渾身汗毛聳立,開始難以抑制的戰慄,正是一股說不出的震怒以及不可置信。
奚勍心中隱約感到不安,上前幾步,撇開擋在眼前的人影,這才看清地上正躺著一具被白布披蓋住的屍體,漆黑的瞳孔瞬間縮為一點,不止地蕩動。
馮衍他……
他竟已經……
——你心裡……還是有些在意我的,對不對,對不對?
“啪——”
攥在右掌裡的瓷瓶霎時化成碎粉,隨藥水細細膩膩地流滑過指縫。
沒來得及救他,竟還是沒來得及救他!
回想他最後哀求的眼神,不斷重複的話語,一股深深愧疚奔湧如浪般撞擊向胸口,痛得她木怔原地,而這刻目光彷彿受了繩線牽引,慢慢移向人群,移向那道被月光晃照白得耀眼的身影上。祁容站在不遠處,一張臉容沉浸漆暗夜色,像塊發光的無暇美玉。他默然不語地同奚勍對視,因背對光影,令那雙眼眸朦黯得看不清情緒,唯有深蹙成痕的眉宇間,正露出幾分灼熱的擔憂和焦慮。
他在擔心她。
那神情,如同遠方刮來一團柔羽將她圍裹溫暖,奚勍右手漸漸鬆開力道,眼波輕蕩的同時,耳邊傳來一道尖銳懼顫的聲音——
“是她!是她殺了少爺!”
馮衍的貼身家僕鐵六伸手指向她,面上並存恐懼與憎憤之色,咬牙顫聲道:“我當時衝進,就見少爺狠狠抓住她不放,是她,是她對少爺下的毒手!”
他一語迸出,態度堅決,頓令周圍不少人更加肯定自己的私下猜測,開始交頭接耳,竊竊私語,各種異樣目光猶如逼人的刃在奚勍與靳恆身上刺來刺去。
被指兇手,如遭當頭一棒,奚勍懵然一驚,不假思索地反駁道:“不是我。”
她地上倒影隨即被一人覆蓋,奚勍察覺回首,看到馮儀已怒恨到幾乎扭曲的臉,那目光好像附骨之蛆,恨不得將那張玉顏戳出千瘡百孔。
奚勍的話他根本聽不進半分,心愛的兒子就這樣慘遭橫死,叫他情何以堪。自己的壽宴成為兒子的死忌,簡直是天大的諷刺!
“把她給我抓起來!”
馮儀嘶喊著下令,聲音裡含有一縷悲痛的血絲。廣袖一揮,如狼似虎的府上侍衛就要衝前,豈料一道怒喝聲傳來,霎響天邊——
“住手!你們誰敢動她!”
靳恒大步橫在奚勍跟前,面對那些侍衛彷彿泰山壓頂,身上那股凜然肅穆之氣一下震懾住在場所有人。
“你們誰敢動她一下,就是跟我靳恆過不去!”他話音如千金石般重落,分外有力,身邊護從聽後也紛紛拔劍上前,一時不大不小的院落彷彿頃刻成為硝煙戰火的殺場,雙方對立,一觸即發。
周旁眾人見此,紛紛屏住呼吸,膽小害怕的接連退後好幾步,生怕牽連到自己。其他不懷好意的